“你是!!!你是日本人?!”
二狗这次的惊讶其实不亚于刚刚扒开麻袋的时候,自己就是千想万想,也怎么都想不到,自己救的这个人竟然是个日本鬼子。
“是的,我来自日本”
自持自己身份的特殊,再加上平时就混迹于上流社会,野泽健太对自己的身份不仅没有任何的避讳,反而带着稳稳的优越感,毕竟对方只是个连生存下来都费劲的中国的社会边缘人。
“滚滚滚滚滚!”
一向窝窝囊囊,甚至都有些呆头呆脑的二狗子就像被触摸到了最深的那层忌讳,整张脸瞬间就掉了下来。
对于这突然的变化,野泽也有些摸不到头脑,此刻就是让他想破脑袋,他也不会知道对方怎么突然和变了一个人似的。
“怎。。。怎么。。。”
“少废话!这里不欢迎你,让你滚就赶紧滚!”
好不容易才被炫起来的些许优越感顿时被击打得粉碎,二狗不仅嘴上说着,手也摸上了野泽的胳膊,往床下拽了起来。
“我会给你钱的,很多钱,我没有骗你”
他不是闹着玩的!但当野泽健太由蒙转醒的时候,已经为时太晚了,二狗子已经将他的半个身子都拖到了地上,那身高级的西装三件套在沾上泥污时,顿时显得也没有那么高档了。
“你再废话一句我听听?!”
之前最好用的杀手锏也突然失灵,野泽心中好不容易才燃气的希望之火瞬间被浇灭。
“你这是谋杀!你现在这样做和杀人有什么区别”
感受着内心的绝望,野泽就这样一边被拖下去,一边大声哀嚎着。
“你总得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吧!”
终于有一句话起了作用,只见二狗的身形一愣,接着将怀里拖着的腿往地上一扔,然后蹲下身来。
“好啊,既然尼玛那么想知道,好啊,我就告诉你!我家祖上是逃荒来了tj,之前我的家族生活在nj,我的太爷爷,太奶奶,还有我爷爷的兄弟姐妹六人”
当nj的这个词汇滑落,野泽就隐隐猜到了这其中的缘由,不过之前他的挣扎已经耗尽了全身的力气,现在只有大口喘着粗气挨听的份。
“就你麻痹你们干的好事,我们一家除了我爷爷躺在死人堆里装死逃过一劫,我们全家死得一个不剩。虽然之后逃荒来到tj,但家道中落到都做了短命的人,一直到现在,我们家只剩我一个”
虽然二狗讲得很悲壮,但对于野泽来说,却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这是翻的哪年辈子的老黄历,又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又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到尼玛现在,你们这帮沙比们也不敢承认,你说我应不应该救你!”两行泪水滑落,有些东西就是被埋藏的再久,也总会被深深地种在那里,消失不得,遗忘不得。
“可这完全是两码事啊,你总不能把这种无妄之灾强加到毫无关系的人头上吧”
“去尼玛的关系不关系”
对于野泽那不阴不阳的ts味中文实在厌烦到了极点,二狗索性也不再废话,再次拖起了野泽,一步步朝门外走去。
野泽健太丝毫不怀疑自己会被扔出去,也丝毫不怀疑自己扔出去必死的结果,然而此刻还能做什么呢?抱怨历史不该那样?还是抱怨自己不该透露自己的真名?
“你这是谋杀,你和当年的行为又有什么分别!”
嗤。。。
二狗再次扔下了野泽的腿,只不过这次他没有再说话,而是就这样背着身子站在原地。
“你也知道现在把我扔出去的后果,我不求你救我,你只要让我打个电话就行”
眼看挣扎有戏,满身泥泞的野泽又重新恢复了一些力量。
二狗就这样足足背身站了三分钟,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一样,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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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日洲産業株式会社”早就只剩下了这几个驱壳一般的不怎么发亮的字体,但走入破旧的大厦之中,却是一番别有洞天的体会。破败之下掩盖着极致的繁华,无尽的人海将每个角落都悉数覆盖,仿佛外面是地狱,这里才是人挤人的天堂。
所谓靠着罗刹,自己也带着三分的戾气,就像这处在红灯区边缘的大厦,同样带着些许糜烂和腐败的气息。
有人说中国、日本、韩国人很容易就能分辨出来,比如各个地域的人都带着各个地域人的长相;比如神态、动作、体型的区别;再比如一个国家的文化体现等等。那么“日洲産業株式会社”这栋破旧大厦之中的人,拿那些分辨条件去比较的话,基本大部分都是中国人。
大厦的一层是一个破烂的酒吧加舞厅,之所以说它破,因为这所有的摆设基本连中国的三、四线城市都早就已经淘汰了。但即便是这样,却依旧阻挡不住趋之若鹜的人们,在这里寻找所谓的精神慰藉。
三层往上早就被政府圈作了危险建筑,也根本没有人再往上寻找快感,所以所有天堂之人活动的场所都被拘束在了一层二层。
区别于一层的鱼龙混杂,二层则显得要高档清净了少许,毕竟这里是由一个个的包间阻隔。虽然里面的勾当也都见不得天日,但被一包装之后,怎么也显得稍微。。。能见人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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