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阴沉沉的。
付芫清睡眼惺忪的坐在梳妆台前,昨晚回来后,付泽漆又逮着她念叨了好久,惹得她晚上也没能睡好。
付芫清对着镜子看自己的黑眼圈,“文竹,你家小姐我也太惨了。”
文竹替她梳妆,劝说道:“小姐,大公子是唠叨了些,但毕竟是为你好,忍忍,啊。”
“对了,今日就穿那件素点的衣服,月牙白那件。”
付府外,季思年同样穿着件月牙白的衣裳,就连样式都与付芫清的差不多。
“季思年。”付芫清远远的喊着。
“阿清。”
“久等了。”付芫清轻轻喘气,走到季思年身边。
这次她学到了,她把文竹带上,省的又不过脑子,说些什么错话。
马车上,付芫清偷偷瞄了几眼季思年的衣服,又看看自己的,不禁红了耳尖。
她素日里就爱穿着鲜艳的颜色,同她这个人一样,明媚而张扬。
“阿清昨日没有休息好吗?”季思年问。
“啊?”付芫清捂着脸,“和大哥聊的晚了点,不打紧。”
“玉福寺尚远,阿清,休息会儿吧。”季思年往旁边坐了点,顺手将靠枕团了一团。
“好。”
也不是第一次在季思年的马车上休息了,付芫清想。
外面刮起了风,马车内却安静的很,季思年拿了张毯子盖在付芫清的身上。自己反而拿了本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
可惜马车内只有他们两人,不然一定能发现季思年书都没拿正。
付芫清睡相并不是太好,梦里不知梦到了什么,竟咂巴起了嘴。
季思年把滑落的毯子重新拿起,手指从付芫清的发丝抚过。最后掖了掖毯子,扭过头开了点窗户,默默吹风。
玉福寺香火盛,一大早就来了许多香客,缕缕升起的香和清晨的雾气逐渐交融在一起,最终消散在天际。
寺内隐隐传来敲木鱼和念经的声音。让人不免心生敬畏。
“每次来这里我都不敢大声说话了。”付芫清拉了一下季思年的衣袖,小声说。
几人站在门口不一会儿,又一辆马车停在了他们的旁边,从车上下来一个身怀八甲的年轻妇人。
“小姐,似乎是半夏小姐。”文竹说道。
付芫清顺着文竹的话看过去,果真是林半夏,算着时间,半夏不到月余就要生了,没想到今日来了这里。
“半夏。”付芫清惊喜叫道,然后走了过去。
林半夏回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瞬间挂起了笑容,她扶着后腰,声音有些虚弱,“芫清。”
“你这是不是快生了。”付芫清扶着她,说道:“山道这么滑,你夫君能放心?”
林半夏抿了抿唇,没回答,反而看向了季思年,“这位是?”
“是我未婚夫。”付芫清道,“不久前刚定亲,想着等婚期定了再告诉你,没想到今天遇上了。”
季思年微微颔首,“林小姐。”瞧着就是两年前出嫁的那位,季思年不知她嫁的是哪家,就只能喊了她出嫁前的称呼。
“阿清,寺内有休息的地方,先过去吧。”
到了地方,季思年便借口离开,留她们两人说说心里话。
“半夏。”付芫清握住她的手,皱着眉问她:“你是不是过的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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