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低着头丝毫不敢抬起,道:“好。。。。。。小主待奴婢好得很。”
姚玉露站起身来,缓缓地走到新月跟前,却未停住脚步而是慢悠悠地围着新月散了一圈,道:“我也自觉待你们不错,可偏偏有的人就是踏不下心思来,净做些吃里扒外的事!”
姚玉露的口气越发犀利,到最后已经是怒斥了。
新月慌了神,连忙伏地求道:“小主,奴婢什么都没做过啊。”
姚玉露凝住眉头,走到新月身旁,掐住她的下巴问道,“我本以为你还算聪明,见了这屋内的情景也该讲讲实话了,却不想愚笨至此!小玄子,拖出去上夹棍,什么时候说了实话再带进来。”
新月一听便是吓得面如土色,慌忙说道:“小主饶命啊,新月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姚玉露神色越发凛冽,若是这少女此刻认罪多是还有颗知道害怕的心,若是这般模样那真是良心喂了狗,什么都不用多问了,“到现在还不说实话?拉出去。”
吕舫萧也在一旁厉色道:“拉个没人的地方打,免得污了小主的耳朵。”
小玄子点点头,起身就拉着新月朝门外走去,新月本已经被吓得呆愣住了,任由着小玄子朝门外拉走,正到了门口,这新月不知想起来什么狂是一阵挣扎,连滚带爬地朝殿内挪动,嘴里也是不住地喊道:“小主饶了奴婢吧,奴婢说,奴婢都说。”
姚玉露和吕舫萧相视一眼,缓缓地说道:“小玄子,先让她进来,我倒要听一听。”
新月趴跪在青玉石地上,哭哭泣泣地说道:“是。。。。。。杨才人,奴婢真的不想啊。”
姚玉露微微一愣,她本以为是萧淑妃或柳飞飞之流,万没想到一个小小的才人竟也敢如此,虽说此时的杨才人不再是过去那个不得宠的选侍了,但能做出这样的事儿胆子也是真的不小了。
吕舫萧在一旁厉声道:“把话说清楚了,哭哭泣泣的谁听个明白!”
新月连忙压了压已经有些沙哑的声音,才是颤悠悠地说道:“今儿个一早奴婢去御膳房取食材,四下并无旁人,奴婢却撞见了杨才人和瑾妃在不起眼的角落交谈着,还一个字未听清就被杨才人身边的宫女青儿揪了出来,被带到了月玫宫,杨才人非说奴婢听到了她们的对话,但奴婢真的一个字都没听清啊。”
新月说着,想起这一日的种种又是委屈的泪流满面,吓得颤抖着说不出话来。
姚玉露听着,脸上的神色不动分毫,但心里却是想着,这样看来就是合情合理多了,瑾妃在背后指使怕是杨才人才敢如此,可这样的阴毒的法子,莫不是这二人想出来的?
“继续说。”姚玉露听着,道。
新月费了好大功夫才止住了抽泣,道:“瑾妃和杨才人交谈了几句就走了,到了杨才人那儿,杨才人给了奴婢这包东西让奴婢每日少量掺进小主的手炉内,若是奴婢不从便要乱棍打死奴婢,奴婢真的是逼不得已啊,小主饶命。”
“把那纸包给我瞧瞧。”姚玉露说。
新月连忙小心翼翼地将纸包掏出来,由小玄子呈到姚玉露手里,姚玉露轻轻一掂量,分量还真是不少看来能用些时日呢。
一旁的芜儿怒骂道:“贪生怕死的东西。”
新月怯怯不敢出声,跪在地上哀哀地求着,脸上流淌着泪水哭得不住声,一副令人怜惜的模样。
姚玉露听着,后脊的衣裳早就都浸得湿透了,浑身围绕着深深的寒意,一种后怕的感觉即刻是涌上心头,若是今日小玄子未见,那往后不知还要酿下多么可怕的后果,或许自己这一生都难再有身孕了!
姚玉露目光幽幽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新月,问道:“你可知道这纸包里放的是什么?”
新月抬起满是泪水的脸庞,恍惚间道:“奴婢不知啊,奴婢真的不知道。”
“是麝香。”这三个字犹如泣着血的滴子缓缓从姚玉露口中吐出,让在场的人都不由得微微一颤。
新月这才惊觉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这罪行几近是不可饶恕的死罪啊!她跌倒在冰冷冷的玉石地面上,不再求情也实在没有脸面继续求下去,虽她不是这始作俑者,可做出来的事情差点毁了她小主的一生,那泪水不自觉地滴在玉石上,静悄悄的殿内似乎都能听见清脆的声响,却是慢慢氤氲开来,像是她已经将要消逝的心。
吕舫萧越发恼怒地瞪着新月,怒斥道:“你个贼妮子做出这样吃里扒外的事,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说怎的今日一早你就忙手忙脚,没想到竟藏着这样的心思呢!”
小玄子也在一旁问道:“小主,这该如何处置?拖得久了若是被皇上撞见也不好办啊。”
“是啊,凭着这点东西去告发杨才人,想来是有些难的。”
姚玉露却是怔怔地望着跪在地上的新月,心里竟是有些同情的念头涌出,当日她也是这样期期艾艾地跪在地上解释着、求着,还好那日有人相信她,有人帮她,她才能活到现在。而眼前这满脸泪痕的少女多多少少有些像那日的她,“新月,你起来说话。”
这殿内无一人不被姚玉露这话所震惊,都以为姚玉露要下死罪呢,没想到姚玉露竟是缓和了神色,这样说道。
“小主。。。。。。”新月怯生生地唤道,脸上惊惶的神色始终未曾退去,姚玉露这样对她说道更让她失了心思,只能顺着姚玉露的意思缓缓站了起来,那身子却始终颤抖着,便是站也站不直了,微微的恭着身垂首,再也不敢抬头多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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