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喜鹊都听说了的事情,怎会没有影子,遣人到云升寺收买一二僧人,就知道他们相识数月,常有碰见的时候。
“我在外头出生入死,她在家里给我偷男人。”冯少俊愤怒至极,问谢玄英,“清臣,你说句公道话,我该不该休妻?”
谢玄英给他倒了杯茶:“你真想听我说公道话吗?”
冯少俊唇干舌燥,一口喝尽:“自然。”
“先前你走时,若能好好同弟妹说清楚,今日未必如此。”谢玄英就真说了公道话。
冯少俊顿住。
“你将她孤身撇在此处,数月毫无音讯,说实话,若非我寻着了你家护卫,我也以为你生死难料。”他叹道,“弟妹心中有怨,又正值青春,为自己打算也说不得是罪过。”
冯少俊却道:“我还没死呢,她就不替我打算打算?”
“都是凡夫俗子,何来这般多情深不移?”谢玄英反问他,“若弟妹有什么,你就不续娶了?”
冯少俊一时语塞。
他和张佩娘没什么感情,她要没了,他当然还会另娶。
“出了这事,你生气也是应该的。”谢玄英劝道,“但推己及人,弟妹又不是犯下大错,何至于休妻?”
程丹若抿口茶,颇为意外,原来这不算大错吗?
冯少俊却沉默一刹,道:“我和张氏素来脾性不和,如今出了这样的事,不如和离算了。”
“我听说张家来人了。”谢玄英问,“他们可同意了?”
“岳母劝我们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冯少俊烦躁道,“什么夫妻之间难免牙齿磕着嘴唇,床头吵架床尾和的,听得厌人。”
谢玄英中肯道:“这门婚事是张督宪和你父亲定的,若无他二人首肯,你与弟妹再想和离,也是难上加难。”
“过不下去了,总不能硬过吧。”冯少俊反问,“若是清臣遇见这样的事,你当如何?”
谢玄英:“和离。”
他若是被父母逼着娶了不爱的女子,不和离难道还生孩子吗?
冯少俊终于露出些许笑意:“所以你也别劝我了。”
“我不是劝你勉强。”谢玄英叹气,“只是此事牵扯到冯张两家的面子,闹得越大,越不好收场,不如好好同家里商量,还有些希望。”
冯少俊沉吟,觉得也有些道理。
“咳。”程丹若忍不住咳了几声,歉疚地笑笑,却道,“和离是两家之事,更是两人之事,子彦,你想和离,佩娘呢?”
冯少俊牵牵嘴角,略微嘲讽:“她自然也不想和我过了。”
“既然如此,你二人何不合作?”程丹若道,“儿女都不愿过,父母总要听听孩子的想法。”
她说得未尝没有道理,可冯少俊想起张佩娘的脸,便下意识地厌烦。
“子彦,你同弟妹不是敌人。”谢玄英又给他斟了杯茶,“夫妻是百年修得同船渡,你两人同行了一程,如今想各去各路。可要换船行路,总得先齐心合力将眼下的船停泊在岸,才能各奔东西。”
他瞥了好友眼,语重心长道:“在湖中角力,只能共沉沦。”
冯少俊一时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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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少俊找谢玄英倾吐,张佩娘也在和母亲诉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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