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那烟花,不禁出神。
想起大一那年的那个春节,巴黎飘了大半月的雪。满世界银装素裹,更显她一人独在异乡的凄清。
弟弟去世后,满世界她就只有她一人。
她都准备好了一个人随便过了这个年,而她本身就是没这种仪式感的人,不是很在意过不过年。
那天去学校隔壁的剧院看话剧,待到了很晚。
一出来,却见他的车停在不远。
S&R在巴黎起家,他虽常年在澳洲分公司,偶尔也会来这边,但那是她来这边念书后,他们第一次见面。
他一人过来,没带司机也没带助理,靠在车边抽烟,身形寥落。
那时他穿一身烟灰色西装,与漫天飞扬的白几乎融为一体,落了一肩的雪。
转头看她时,眉眼轮廓矜冷。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时在他眼中,居然少了些,从前在面对她这个“小三的女儿”时的尖锐锋芒。
听闻沈何晏前几天就回国过年去了。他来这里,显然是为了等她。
中国人过年喜欢喜气洋洋的大红大艳,那晚,她的世界却是一片白。
犹记得高级餐厅中尽是一片莹莹白光,餐布也洁白,摆着精致的法餐。还有他私人公寓的风格布置和床单,也是那样无瑕的白。
在她遇见他之前,她的人生,也不过是一张有些褶皱的白纸罢了。
那天晚上,她刚开始吻他时,还有些胆战心惊的害怕。
她还是第一次,连接吻也是第一次,对此根本不得章法。
虽然她早就知道,她的爸爸把她卖给了他,她又以此去交换自己的前途,这一刻,迟早会在她身上发生。
可到了最后那一瞬,窗外也是像今天一般,炸开了一朵巨大灿烂的烟花。
不远处的华人街也在庆祝新年。
那一刻,她却不那么害怕了。
从最开始的紧张到放松享受。
他也很会在床上讨女人欢心,也知道,如何把她引入他的节奏里,一点点地点燃她。
她是他憎恨的那个女人的女儿,可那天晚上,他却意外的温柔,很有耐心。
其实她没说,她很害怕一个人过年。和一众欢欣气氛相比,那真是太孤独了。
可是她不知道,该对谁说这种脆弱和孤独。
她知道,没有人会懂。
但那天,她却隐隐觉得,他会懂。
可她不敢确认。
一直以来,她心底好像都有一个空洞无法被填满。总希望,以什么样的方式都好,只要有人关心她,有人在意她。
哪怕是对她说一声,“新年快乐”,那样就好。
却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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