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时候还不喝酒。”
“对,本来想送给姐姐,她是很出色的调酒师。”白淳把酒瓶放了回去,眼神温暖许多:“以前家里很穷,但和姐姐在一起长大还是很幸福,她会带我去火车站弹钢琴,每周末都去几次,后来渐渐就会了。”
闻曜风想起他们前两次录节目时的小插曲,把记忆串了起来:“你小时候听到的那些故事,都是她讲给你听的?”
“对,”白淳笑着点头:“一千零一夜,安徒生童话,后来会翻译一些古书里的杂文,都很有意思。”
他意识到闻曜风在这一方面的遗憾,伸手摸了摸大狼狗的头。
“以后讲给你听啊。”
这个动作太过自然,以至于双方都怔了一下。
温暖掌心陷进乱发里的那一秒,安定到像是能把内心深处的不安都悉数抚平。
“哎,”闻曜风往后仰靠,倚着软枕道:“白淳,这算不算我们分享的第二个秘密?”
白淳抿了口威士忌,用玻璃杯轻轻一碰。
“感觉很不错。”
再回去睡觉的时候,闻曜风认认真真反省了一会儿。
那个咬唇超话有点邪性。
一帮姑娘嗑些有的没的太过上头,他也跟着越看越上头,结果在队友面前犯蠢成那样。
虽然最近,他和白淳情投意合的幻觉有点多,但自己跟人家其实也没有那么熟。
有好感是肯定的,奇奇怪怪的下流幻想多半也是易感期作怪。
但他们今天一起拥有第二个秘密了。
男人抱着枕头打了个哈欠,笑得很满足。
睡了不知道有多久,手机急促响起来,兀自撕裂一片寂静。
闻曜风睡得正熟,摸索着找了几处,眼睛一时半会还睁不开。
这个号码只有五六个人知道。
“喂……”他看清了来电名称,叹气道:“这么晚了,什么事啊。”
电话另一端传来女人凄厉的哭声:“曜曜,曜曜啊。”
“妈妈活不下去了,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只有你一个孩子,我只有你啊……”
闻曜风垂着眼睫听她哀哭,在黑暗里摸索着坐了起来。
他靠在床头,掌心握住床头柜的一管薄荷糖,有一搭没一搭的转着。
女人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见他无动于衷,长长抽噎一声道:“你爸爸把事情做绝到这种地步,我是真受不了,曜曜,我的心都被他按在油锅里煎熬啊。”
“那就离婚吧。”
她倏然一顿,仿佛没听见般继续道:“你知道他今天做什么了吗?今天你王叔叔、潘阿姨、孔奶奶合资开的新公司剪彩,他居然带了个新女人过去,还是个女大学生!”
闻曜风用掌心捂住哈欠,漫不经心地重复了一遍:“那就离婚吧。”
他并非是冷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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