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极必衰,这也是定律,我可是听过从曾给娘娘接生的太医那里传出的消息,说是娘娘因为一胎双生耗费了太大的心力,还有什么体内元气大伤——以后都不能再生育了。”
“啊?此话当真?!”
“这倒不明,嗨,这些娘娘们私下里的事儿,谁知道的那么清楚?!我们哪,也许还是不知为妙呢!”
“啊?你们说的……可是真的?呜呜呜,好可怕……”
“怕什么呀!皇上的宴席马上就要开始了,我们得去伺候主子了!你心心念念的三公主四皇子小主子们也都在那儿呢,快走吧!”
……
“——姐姐,她们在说什么呀?”
宫女们走后,躲在花丛里的小男孩儿问小女孩儿。
“她们在说母后和我们呢!耀,你都听不懂吗?怎么那么笨!”
“我——我还听到她们说父皇呢!”
“呵呵,是啊,她们在说,父皇爱母后呢!耀,筵席马上就开始了,我们也走吧,来。”
小女孩儿重又牵起小男孩儿的手,一蹦一跳的出了花丛,朝那林中小径奔去……
摆在御花园中央的家宴,是只有皇帝嫔妃和皇子帝女们参加的。脂粉飘香,酒肆生醺,百花齐放,千妍竞秀……
我看到母后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又娇羞的笑,在谢饮着父皇的敬酒;但是我亦看到,四周的妃嫔们施满脂粉的脸上堆的笑容是如此的抽象,似乎实在经不起推敲。
父皇轻轻把我抱了起来,酒意微醺的胡须刺得我*的脸颊又痒又疼。
“我的乖澜儿,好像不高兴了,怎么了?来,坐到父皇身边来。”
他把我放至腿上,霎时我就感受到了四周众人投向我脸上的目光,简直像刀子般的,直觉有些刺痛。
可我眨眨眼睛,朝父皇微微咧嘴,甜甜的笑了……
这是母后教给我的,她说过,父皇最喜欢我这样的笑容。
父皇果然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抑制不住的后仰,足可见他的开怀与舒畅。我用小手揪揪他明黄色的领子,他亦用粗砺的指尖捏捏我娇嫩的脸颊,畅快的把我搂得更紧。
“陛下,你太宠她了。”
母后似是在埋怨,又似微有得意与傲然,对着父皇羞赧的娇嗔。
“——哈哈,朕在想,雪儿小时候,一定也如澜儿这般精灵可人吧!唉!朕时常觉得遗憾,总埋怨老天让朕与雪儿相识的太晚了!朕多希望……能够更早些遇见雪儿……”
父皇也许真的酒醉神迷,竟然忍不住握起了母后的手,在她耳边密语甜言……
“陛下……”
母后的娇羞,换来的除了父皇的欣喜,还有多少人的伤怀与失意,甚至是愤然与怨恨,我算不清楚,但是这一切,我却敏锐的察觉到绝不可能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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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3 平澜公主3
※
“……四皇子落水啦!来人哪!四皇子落水啦——”
冥冥之中仿佛有一根线紧紧牵系着我与他的心跳,听到这声呼唤,我几乎立马便扔掉了手中的玩偶,抬起脚来迅速狂奔至乾明殿,二话不说拉着父皇就往外跑,片刻之后终于气喘吁吁的来到了荷花池。
“耀,耀!你在哪里?父皇,快,快!快救救弟弟啊!耀——”
我大声疾呼,父皇急命人去搜救,似乎过了许久,才终于见到耀那被水浸的冰凉的身体被人拖上了岸。我吓得大哭不止,父皇连声安慰,又急急催请太医……我守在他的床边,在焦虑的等待中期盼耀的苏醒……
他睁开了漂亮的眸子,他的睫毛湿湿的,他第一眼便把焦距落在了我的脸上,他困难的开启烧烫的干裂的嘴唇,喃喃出声:
“姐姐,别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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