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欣慰地点头,“好,你额娘在天有灵,听到你肯如此为她,想来也能瞑目了。”
“不,一日不除了杀人凶手,额娘不一日不能瞑目。”这般说着,永珹忽地朝瑕月跪下,“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看得瑕月好生奇怪,“你这是做什么?”
“既要投靠令嫔与三哥他们,往后怕是免不了会有对皇额娘不敬的时候,儿臣在这里先行向您赔罪,请您莫要怪责儿臣。”
听得是这么一回事,瑕月笑道:“傻孩子,既是本宫命你去做的,又怎么会怪责你。”在示意永珹起来后,她叮嘱道:“往后本宫不能时时看着你,你要万事小心,切勿冲动;若遇到有什么不妥,就当立即抽身而退,不可勉强,更不可让自己有危险。”见永珹露出倔强之色,瑕月知其未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加重了语气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这一次不成,也还有下一次,下下一次,但若是性命丢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这句话你一定要牢牢记在脑中。”
永珹沉默半晌,低头道:“儿臣记住了。”
“记住就好,回去吧。”在永珹背景消失在视线中后,瑕月看向齐宽,“阿哥所的管事是谁?”
齐宽躬身道:“回主子的话,是陈耳,奴才已经嘱咐过他了,这个人有些脑子,相信他不会乱说。”
“让他多留意着些永珹。”面对瑕月的话语,齐宽试探地道:“您担心四阿哥未将您的叮嘱听进去?”
“这个孩子对仪敏贵妃感情很深,为了替仪敏贵妃报仇,他怕是什么都会去做。”说到此处,她有些犹豫地道:“或许……本宫并不该告诉他这些。”
齐宽轻声道:“您若不说,四阿哥就会将三阿哥当成好人,万一到时候受其蛊惑利用,事情反而更加麻烦。”
瑕月叹了一口气道:“仪敏贵妃这一去,最可怜的就是四阿哥,令嫔……”提及魏静萱,瑕月眼中掠过猩红之色,望着窗外沉如乌墨的夜色,一字字道:“她既然那么会揣测人心,那么……这一次,就好生揣测一下舒妃的心思!”
随后的日子,宫中恢复了平静,若非重华宫被封,一切就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三月初十,众嫔妃行册封礼,因为此时距离黄氏薨逝不久,所以一切从简。
至于魏静萱,因为尚在坐月中,所以无法出席册封礼,由宫人至倚梅轩传旨,并授其金印。
虽然被正式册封为嫔,魏静萱心中却没有多少喜意,因为自从小元子等人被弘历赐死之后,弘历就再不曾踏足过倚梅轩,竟似隐隐透着冷落之意。
若是不得圣意,莫说区区一个嫔位,就算是四妃乃至贵妃之位亦是无用,随意一个受宠的贵人就可以骑到她头上。
在传旨宫人离去后,魏静萱唤过香菊道:“你去一趟养心殿,替本宫叩谢皇上隆恩。另外……设法请皇上来一趟倚梅轩。”在她被册为嫔后,便成了这永寿宫的主位娘娘,只是因为尚在月中,不便走动,所以暂时仍居倚梅轩。
香菊依言离去,过了约摸一个时辰,香菊回来覆命,说是已经谢过恩了。
魏静萱没有瞧见弘历身影,有些不悦地道:“皇上呢,为何不见过来?”
“皇上……”香菊低头咬着唇,话语吞吐,似乎不知该怎么回答。
魏静萱见状,沉眸道:“你没与皇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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