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台派总舵。
一行英台本部的辑书客围在一起,悄悄八卦:
“来的那个人是谁?我没看错吧?”
“阙晗日!阙家那个‘天才’少主啊!”
“他也看过咱们翡不琢先生的小说?嘶,先生不会被他抢走吧……”
在他们不远处,有一个身穿精致蓝衣、行止端正得挑不出一丝错的少年人正坐在榻上,翻阅手里的报纸。
阙晗日,浙州钱塘县阙家的少主。阙家是累世名门,家主夫妻也是一对惊才绝艳的人物,少主阙晗日自小泡在诗书堆里长大,哪怕不是个天才,多少也能小有一地名气。
他最后的确是天才,但——却“天才”错了方向。
阙晗日精通经济俗务,喜爱结交文修,立志要做个辑书仙!
他倒也不是没试过自己写文,但却不知为何,总显得有些古怪,写得磕磕绊绊的。再加上也不是很执着,便暂时放弃了这个念头。
阙晗日眼光奇准,挑中的文修,几乎是带一个红一个。
他爸妈愁了许多年,最后拗不过阙晗日,只得捏着鼻子接受了现实。辑书客就辑书客吧,能怎么办?辑书客还能做掌门呢!……就是天生劳碌命,哎。
阙晗日沉浸在故事里,没有听到来自同行的议论。他终于看完了最后一个章节,满足地叹了口气,忽然想起来自己还在外人面前,又赶忙打住。
他摆出一个肃穆的表情,道:“我已看完了。翡不琢先生何时来?”
一个书童挠挠鼻子:“我朋友已经去喊啦!你再在这等一会儿就好。”
阙晗日点点头,趁人不注意,又看似端庄,实则走神地想:下面是什么情节呢?好想提前看到啊。
他是上个月中旬,在书摊淘书的时候无意中发现《千金》的。
那是一册读者做的剪报,缺章少页地订成了一册书,也没有署名,不知怎的从皖州流转到了钱塘集市的书摊上。
阙晗日看那引人发笑的文名,本以为是个什么落魄书生写的,谁知一看就入了迷。
这文章实在写到了他的心坎上!读起来太爽快了!
第二天早上,他顶着黑眼圈起来问相识的辑书客,却都没有人知道这本书。
——消息流通速度底下的时候就是这样,时常有人看到好看的故事,却不知道这已经是千里之外某个作者几年前写的了。更别提有的时候连作者都不知道是谁。
阙晗日刚好看到柳玉钗准备入剑阁那里,中间断了,又零散地贴了些少年剑客的片段——看来做书册的读者尤其喜欢这个角色——然后便没了。
他抓心挠肺,不信邪地到处打听,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著作文修不是钱塘的,很可能也不是浙州的。而且必是还没来得及成名的小修士。
实在倒霉。
从此这书就成了阙晗日的一个挂念,到哪都要打听一下。直到前些时候,严理繁发文痛批,他才终于知道了作者的名字:翡不琢。
几乎是立刻,阙晗日就决定要对翡不琢先生发出转载的邀约;如果能把人请到浙州,那就更好了。
他先是托人辗转带来了《徽女日报》,自己虔诚地订成了剪报册子,然后说服了浙州最大的报纸之一,带着《江流旬报》的契书前往英台派。
途中还遇到了几个同样目的的辑书客。严理繁前辈虽然批评了翡不琢,却也让她在浙州小小地扬了一次名,乃至江松州也听闻了些许,他们便是由此发觉了《千金》所蕴藏的实力,怕被人赶了先,年前就争着要来签契书。
四人一路赶来,听到了越来越多关于翡不琢的各种消息。
什么,十日筑基?
什么,先生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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