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走出宫门,他的近卫程锦迎了上来,程锦脸端方正,一般都板正个脸,人很严肃。
现在那严肃的表情带有惊慌,沈念看着他道:“怎么了这是?”
程锦看了看四周小声道:“侯爷,刚才英王世子和国舅爷被禁卫抬出来时哭着嚷嚷,说是因为得罪你挨的打,听到的人不少,现在京城恐怕都传遍了。”
沈念对此感到满意,他点了点头面有得意之色:“嗯,是因为我挨得打,皇上让我监刑,我看着实实在在打了二十一下才喊停的。”
程锦一听脸上担忧更浓了,只是他这张板正的脸实在是不适合做这样的表情,看上去十分古怪。
两人走到下马石旁,程锦把马牵过来,沈念看着他这模样笑了下:“怎么了?”
下马石,是当年□□立下的,文官在此下轿,武官下马。
沈念和程锦都是武将,坐不惯轿子,就骑马而来。
程锦默默抬眼,想了许久从嘴里蹦出来一句:“侯爷,猪太肥就会被先宰杀。”
沈念表情一言难尽,他道:“你这意思我是肥猪,皇上是屠夫?”
程锦道:“虽然听上去不好听,但还算恰当。”程锦觉得皇帝就是在拼命喂肥沈念,只不过猪吃的猪食,皇帝喂的是权利是宠爱。
沈念翻身上马,衣袂翻飞间,他低声道:“就算是这样又如何?你还能反抗不成?”打马转身离开时,他望了眼巍峨的皇宫:“现在就算我一声不吭,任由别人辱骂,他们也只觉得我是个死人,既然这样,我干嘛让自己不舒服?”
程锦一点都没被他安慰到,他脸上的担忧更深了。
沈念收回视线,他道:“走吧,咱们现在是宠臣,得为皇上办好事,要对得起这份恩宠。”
程锦无奈,只得跟上。
在沈念查关寒之死时,齐君慕在宫里看青州知府张问晚递上来的折子,说是青州近来突然反寒,连降大雪,张问晚在折子里很是担忧青州会发生雪灾和水灾,希望朝廷能早做安排。
还有一份折子是西境镇西大将军常盛递上来的,说是西夷国东狄有异动,希望皇帝能增西境兵防和饷银。
这两份折子来的都很关键,青州是齐君佑母族势力范围,他们在当地盘踞数代,根基颇深。当初接到这份折子时,齐君慕和林萧商量许久,最终决定派人前去查看情形。
这一来一回确定了青州是真有雪灾,朝廷最后耗费了相当大的人力物力才把灾情控制住,就这青州老百姓还觉得皇帝因对平王心存怀疑,故意对他们见死不救。
而西境这份折子,齐君慕和林萧并没有十分放在心上,西狄换了君王,新君很快就派人送来书信,说是愿意和大齐用不侵犯。
没有人想打仗,大齐也是如此,北境刚平息战乱,大齐老百姓也需要修养身心。在收到新主来信,齐君慕把西狄之事放下。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他虽没有征兵去西境,却也送了银钱派人修筑巩固城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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