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他甩开她的手,哼笑,“你这是认了自个儿是狗?”
抬头看他一眼,花月平静地道:“汪。”
牙齿磋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李景允勉强维持住笑意:“那爷说你与人苟且,你也认?”
花月交叠好双手,姿态恭敬地朝他躬身:“奴婢认。”
李景允要气死了。
他活了二十年,从来都是把别人气个半死,头一回被个小丫头片子气得头昏眼花,差点没站稳。
上回还知道狡辩呢,还知道说他比沈知落好呢,眼下倒是好,破罐子破摔,一副反正他拿她没办法的模样,看着就火大。
“你图个什么?”
他烦躁极了,“京华男儿何止千万,你想嫁人,有的是好人家给你挑,何必要做那不知廉耻的勾当。”
花月也跟着寻思了一番,然后道:“就图奴婢喜欢吧。”
“喜……”李景允抹了把脸,“你是眼睛瞎了还是怎么的,能喜欢个绣花枕头?沈知落除了皮相好看,还有哪里讨人喜欢?”
花月越说倒是越从容了:“皮相好看就够了,反正要别的也没用。”
有眼无珠、鼠目寸光、不知好歹!
李景允转身就走,步伐跨得极大,衣摆都甩得生风,身后这人倒是跟了上来,碎步款款,却没再开口多说半句话。
回到车上坐下,他抬眼看着跟进来的人,冷声道:“还跟着我干什么,回去找你风华绝代的沈大人不好?”
花月温和地在他身边跪坐,低头道:“回公子,马上要到猎场了,按照夫人的吩咐,这个您还是先拿好。”
周和朔上次还给她的白玉鸳鸯佩,被她重新穿了红绳,妥帖地放在了锦盒里,眼下打开来捧到他眼前,华美依旧。
又是这个东西。
李景允面无表情地看着,眼里墨色幽暗,片刻之后,他用指尖勾起丝绳:“上回爷问过你,若爷不喜欢,你还会不会系。”
鸳鸯佩摇晃到她眼前,他透过上头镂空的缺口看过去。
花月恭顺地颔着首,琥珀色的眸子里半点感情也没有,伸出双手将玉佩接了,食指勾过他的腰带,将丝绳往里一带,再用拇指穿过,往鸳鸯半佩上一套。
“好玉做良配,美眷添福喜,祝公子马到功成。”
她抬头再拜,福礼做了个周全。
先前还会红着脸吞吞吐吐,去了一趟人家的马车,回来就是这副虚伪至极的表情,李景允半阖了眼看着,眼底戾气陡生。
花月跪得正好,冷不防就被人拉了一把,这回她熟练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给人一肘子。
李景允的反应怎么也比沈知落快,她刚用力就被他出手按住,手腕被交叠,他一只手就将她捏了个动弹不得。
“怎么,他抱你就无妨,爷抱你还要挨打?”
他欺身过来,伸手捏了她的下颔,“公平何在?”
花月试图挣扎,可只尝试了一下就放弃了,任由他抱着:“沈大人动手也会挨打,公平得很。”
“是吗。”
李景允嗤笑,“爷看着你倒是高兴得很,依偎在人家怀里,动也不动。”
那个关头,要怎么动?沈知落突然拉她过去,她都没来得及反应,鼻子还撞在了他的肩骨上,疼得眼泪都出来了,等她反应过来,沈知落已经抬袖将她挡住。
周和朔是见过她的,知道她是将军府的人,她若还跳出去露脸,那不就是个二傻子么,就连这位公子估摸着也会受牵连。
心里直嘀咕,花月也不想与他争辩,毫无生气地道:“是,奴婢高兴。”
掐着她手腕的力道陡然收紧,面前这人离她更近了些,近得她都能看见他眼底跳着的火气。
打量两眼,花月觉得好笑:“奴婢于公子而言,不过是车前马卒,手中玩物,公子又何必为这些小事着急上火。”
“玩物。”
李景允冷了眼神,“你见过给玩物上药喂食的?真正的玩物,坏了就扔,哪还有往回捡的。”
花月想了想:“也不一定,您那把珍藏的佩剑坏了也没扔,还时常擦拭呢。”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