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王阿姨离开房间的一瞬间,姜素昔身后传来了一阵难以自抑的笑声。
姜素昔恨啊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终于,在孩子一脸茫然的表情下,沈霁瑜强忍住了笑意。
姜素昔感觉一身力气都没有了,回头时,恶狠狠地剜了沈霁瑜一眼:“看什么看!抱孩子吃饭!”
——
有位故人曾经写过一首诗。
欲渡黄河冰塞川,将登太行雪满山。
姜素昔小的时候学这首诗,心里暗暗纳闷过一个人怎么可以这么倒霉,倒霉到干啥啥不顺。
今时今日,姜素昔发现那时的自己还是太年轻。人生在世不称意,十有八九。
沈霁瑜在冰箱里拿出了一个冰袋给姜素昔冰敷了一会,然后找到了烫伤膏,抹好之后用纱布包扎了起来。
姜素昔第一次知道,原来烫伤有这么疼。不过是烫伤了一点手上的皮肤,没有及时处理,竟然能疼到整个胳膊都废掉了的程度。相较于这个疼痛感,姜素昔甚至觉得脚上扎进一条长钉都没有那么难受了。
她实在不敢想想,烫伤都这么疼,烧伤要疼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她的目光定定地落在沈霁瑜眼角的桃花痕上。
那颗火星落在了他的眉梢,留下了这朵灼灼其华的桃花。眼周的神经更是敏感,姜素昔不敢想象,不过也是个十几岁孩子的沈霁瑜,是怎么熬过去的。
想到这,姜素昔突然觉得心头窝着一团温暖的火苗。
她看着眼前正在为她耐心包扎的沈霁瑜,突然上前凑到他的桃花痕前,轻柔地落下一吻。
“谢谢你,哥。”
沈霁瑜的手一滞,又一次被吸去了魂魄一样。可脸上却强撑着没有过分的欣喜,仍旧温和一笑:“小丫头,知道就好。”
就在这时,王阿姨端着糊了底的砂锅走出来,一脸纳闷:“这汤怎么糊成这样呢?昔昔,你没看着么?”
姜素昔眼里带笑,确切的说,眼里带着挑事儿的戏谑。
满脸都写着:“你刚才不是说你和王阿姨实话实说吗?说啊!别装大尾巴狼啊!”
沈霁瑜怎么能看不出小丫头这点心思,硬着头皮冲着王阿姨干瘪笑了笑,唇角几度翕动,最终开了口:“刚才着急冲进去看孩子,就忘了看火了。”
姜素昔一侧眉梢都快挑到天灵盖上去了。
意味明晰:嗯?真的?刚还和我装冷静沉着大哥哥,怎么这会就不敢说实话了呢?
沈霁瑜尴尬到挠头,看向素昔的眼神里带着一点祈求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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