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绿筱抱着瑶琴,秋桑则拎着大包小袋的跟在后面。经过前院,看到父亲,二哥和那男子还坐在前厅不知道说些什么,三弟则站旁边吃着糕点。
在他们望过来之时,她们停下来行个礼便继续往后院去。
牧启定睛看着她抱着的琴衣上绣有两棵竹子,结合了两兄弟的名,也明白了她的名写作“绿筱”,此名确实特别。
秋绿筱回到房里,吩咐秋桑把茱萸和几罐酱放去偏房存好,小心受潮。
这边听到秋良来禀报,说夫人给老爷和牧少爷接风设宴,设在后院后厅,让她也一道前去。
木少爷?她想着今日早上看到的那名男子,幸好人不如其名,不木。不过对于在后厅设宴却是令她惊讶,看来父亲和此人关系匪浅。
秋家的早膳和午膳是分开各院各自吃。晚上只要秋宏泊在家,经常都是一家人齐聚后厅一起用晚膳的。
一众人纷纷来到大长饭桌上入座,秋宏泊坐于上首,其左侧依次是牧启,秋君影和秋东篱,右手则是谷容,秋雪梅和秋绿筱。齐落座后,秋宏泊拍拍牧启的肩膀对众人道:“今日只是一家人聚会,不必拘于礼。这位是我故友儿郎息止,年纪都比你们略大,你们可称呼他息止兄。此次外出顺道携他来都城,赶考明年的春闱,期间暂住我们府上。他父亲与我亲如兄弟,是以各位需以长兄之礼待之,不可怠慢。这是我俩女儿,这是我大女儿雪梅,小女儿绿筱。”说着给他介绍刚刚未曾在前厅的女儿。
秋绿筱和大姐同时站起身,朝牧启行礼道:“见过息止兄。”
牧启闻言起身作揖道:“秋夫人,各位秋家弟妹,在下姓牧,牛文牧,名启,字息止。将暂住一些时日,叨扰秋世叔,秋夫人以及秋家各位弟妹了。”
秋绿筱闻言挑眉,原来是姓牧,牧息止。
谷容笑着和蔼地说:“莫要客气,都是自家人且放心住下,若所需有短缺尽管提出。”
秋宏泊闻言点头道:“息止快坐,我们非大富之家只是普通修缮,莫要有不便才好。来,吃菜。”说着招呼他吃饭。
边上的秋君影则是给父亲和牧启添酒,偶尔也和牧启搭话。
“息止兄,你竟是才及冠,通过解试时才年十九,真是才识过人。今年初,我才通过了太学的入学考核,相形见绌。”秋君影佩服道。
秋宏泊听着二儿的话抬手佯装敲他脑袋道:“相形见拙。知道自身不足当更用功,业精于勤。若是有空闲,好好与息止探讨学问才是。”
“爹教训的是。”秋君影说着朝牧启作揖道理:“若得息止兄指点甚是荣幸。文木轩藏有正经旁经以及其他各类书册,息止兄若有需可读阅也可随时取走。”
“那就多谢了。教学相长,相互精进才是。”牧启说着一边和秋宏泊父子敬酒。
秋绿筱默默地用膳,一边听着他们的谈话。原来他还是个如此有才学之人,仅由家中夫子教授未上过县学和州学,直接通过解试获得科举资格。在邺朝一般通过进士科的几乎都出自国子学、太学和四门学三所官学的生徒,然而除了四门学会接收部分的优秀庶民子弟,其他两所皆是官家子弟才可就读。二哥因着父亲的五品官职才可报读太学。而国子学只接收三品以上官家子弟。
于是,每年进士科录取人数十几到三十不定,但几乎都是这三所官学生徒出身。而像牧息止这样乡贡出身的,几乎少之又少。
无论哪个时代,庶民想着仅靠自己的努力成功实现阶层跨越的,也是少之又少。
一顿饭由秋宏泊喝的酩酊大醉才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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