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着下首等着他指令的家仆道:“将这个孽障给我关进柴房里,给他上药!一日三餐不许有荤腥,粗粮鄙食,到叫他知道知道个苦字怎么写!”
话说到最后,他恨恨地盯着还在嚎啕的杨氏道:“若谁敢违背,当心我休书一封!”
说完,甩手便走。
杨氏听闻他要写休书,一时气急,爬起来准备抱着经过的周太尉的腿,谁知到底慢了一步,扑了个空,她满面泪痕,怔怔地愣住两息时间,旋即两眼一闭,扑倒在了周翼玠旁边的地上。
在太尉府闹得鸡飞狗跳的时候,袁府这边却静得可怕。
袁无错花了七日时间都没能打探出那支来截杀他们的武林中人来自于哪个门派,只知道来自于西南。袁隐站在他面前,羞愧到头都快垂到地上了。
袁无错把玩着手中的一只镯子,皱着眉,脸色难看得厉害。
他背着手站起来,沉吟半晌才道:“无妨,再查便是,晋王与魏王那边如何了?”
“晋王长子的蛊毒只解了一半,是来自于滇州的子母蛊,目前尚不知母蛊在何处。晋王倒是个烈性子,要去找太子拼命,但是叫皇后娘娘劝下来了,毕竟是没有证据。”
“魏王这一阵倒是十分得意,虽然明里看不出来,但有不少官员都在皇上面前交口称赞魏王年纪虽小,却学识了得,有大局观。再者,周太尉已经是太子船上的人,严丞相现在已经偏向了晋王,毕竟晋王占着一个嫡。太子那边阻力越大,魏王自然越得意。”
只有五皇子和七皇子,目前是无人问津的状态。
也难怪,五皇子受了惊吓如同痴儿,七皇子年幼背后毫无支撑,任谁都不会选他们。
袁无错笑到:“严尚书倒是个正派人。继续盯着,太子那边尤其要注意。”
袁隐道:“是!”
正说着,袁小岩前来禀报道:“爷,有位梁公子来访,要见吗?”
袁无错抬起眉毛:“哦?”
他怎么来了?
袁无错示意梁昀瑾道:“梁兄,请用茶。”
梁昀瑾客气道:“请。”
待饮过茶以后,梁昀瑾这才问道:“袁兄可有找到那日截杀我等的人是何方神圣?”
袁无错十分坦荡地道:“还没查到,梁兄可是有什么好消息?”
梁昀瑾笑道:“袁兄可真是料事如神。”说着他端起茶杯对着袁无错示意道:“袁兄就这个茶叶打发我可不成,至少得用那碧山重翠才能换我这条消息。”
袁无错十分意外地盯着他,旋即绽开一个十分爽朗的笑道:“这有何难,来人,上碧山重翠!”
待袁无错送走梁昀瑾,天已经黑透了。
他面无表情地站在院子里,看着院子里忽明忽暗的萤火虫,头一回觉得这夏夜漫长得厉害。
七月十四中元节前,汴梁家家户户都要烧纸钱,放河灯,用来祭奠逝去的亲人。
这一年,徐家的冤屈已经洗刷干净,因着满门抄斩的缘故,自是没什么人可以祭奠他们,只有一个徐桓尚在人世,今日徐家只有他独自提着竹篮,戴着面具缓步走到了永定河边。
竹篮里装着香烛纸钱河灯等一应物品,还有一壶酒。
今年可以光明正大地祭奠徐家了,但是他依旧不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人前。他一言不发地蹲下身子,用炭笔在地上画了一个有缺口的圆,在地上插了香烛,便将那成沓的纸钱一张一张地焚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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