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弦也见怪不怪了,飞快洗漱好,换好衣服,简单做了个早餐,吃完化妆,出门,一气呵成。
这几天莫斯科的天气确实差,雪都是连着下,虽然不大,但几天的功夫,路面上的积雪已经能没过脚踝了。
马路上随处可见的都是扫雪机器。
新来的那位俄罗斯翻译员,和中俄双方公司的人都相处的好,她中文水平也特别流畅标准,若不看她样貌,光听声音,都以为是纯正的中国人。
在专业领域完全不输沈佳。
她和季弦的配合也很默契,后面几天的随行翻译里,都十分顺利。
至于沈佳,公司没有辞退她,而是把她调去了工程笔译组,就不用出外勤,不用见客户,天天待在格子间翻译各种文件的。
不用风吹日晒,倒也轻松。
但公司待遇肯定低了很多,而且,前途自然没有原先那个高级组好。
12月中旬的莫斯科气温已经降到了零下十多度。
起初这单任务分配时,阿纳托利就说过这个项目周期在一个月左右,现在都已经超过一个月了,项目的合作还没结束。
今天的行程是闻祁要去参加一场航空仿真客机展览会,季弦作为随行翻译。
她早早的就来到了闻祁所住的酒店。
前天,叶雪妍和助理以及另外两个高管去了邻市的工厂,参加技术会议,那位俄罗斯女翻译员跟着一块。
闻祁的房间门口有两个身穿黑色衣服的保镖,身形魁梧高壮。
“季小姐。”
保镖看到她,立即颔首打招呼。
季弦浅浅一笑,“闻总醒了吗?”
保镖点头,“十分钟之前,已经送了早餐进去。”
闻祁此次来俄罗斯,带了六个保镖,两人一组排班轮值,他们对季弦也非常熟悉和信任,说完便侧开身子刷卡让她进去。
季弦本来是觉得自己又不是他秘书,这样进他房间有些突兀,想着让保镖跟着一起。
结果她一转身,保镖已经把门带上了。
季弦:“……”
行吧。
她来只是为了公事,公事,没错,是公事。
这样安慰完自己,心态也放平一些了,她迈步走进去,偌大的客厅里空无一人,就连早餐都老老实实摆在桌上,盖子都没揭。
她蹙了下眉,望向那扇房门,犹疑两秒,走过去屈指敲了敲,“闻总,我是季弦,您醒了吗?离展览会开展的时间只有不到一个小时了。”
开车过去还需要半个小时呢。
但回应她的是一片寂静。
季弦还特意等了一会,再准备继续敲门时,门忽然从里头开了,一抹挺拔影子覆上。
率先入眼的是男人那套休闲居家的真丝睡衣,再往上,就是男人那张惨白如纸的俊脸。
原先一直干净利落的额前碎发此时被额间的细汗黏住,那副病态孱弱的模样看得季弦心口一跳。
“早。”
闻祁垂眸睨着她,低沉的嗓音沙哑厚重,好似从粗糙的砂砾中滚过一般。
季弦诧异的看着他,“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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