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又过去十几日。
尽管近日以来,从江南传回来的消息,都是说太子殿下劳苦功高与百姓同吃同住,带着官兵百姓筑堤、分流、救人……水患的困局已经有了破解的趋势。
可是江南毕竟和京城远距千里,具体情形谁也不知。况且现今京城的守卫与日俱增,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江南有些州郡已经开始闹起了疫症的消息,一时间,京中人人自危,又是惶惶不可终日。
阿谣新开张的大型商铺只在前几日还算太平的时候赚了几日,到了这几日风声不好的时候,也跟着冷清起来。
不过阿谣倒也没有为此过多忧心,反而是关心起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
这几日,她也不知为何,总是对江南的消息十分挂心。不管听谁说起来,总要驻足听一听。
正如现下,阿谣戴着帷帽,站在新桃玉坊的门口,一旁的赵掌柜正在孜孜不倦地说着:
“这几日的账面就是这样,还有一事需要东家定夺,就是咱们先前盘下来的铺子中,有一家是药房,被我们盘下来以后改做了首饰铺,还有一批药材压着……”
赵掌柜说了半天,平日里听着总会颔首或是应声的阿谣,今日却半点儿反应也没有,他便听了下来,低声唤阿谣一声:
“东家?”
无人应声。
他又叫一声:
“东家?二姑娘?”
阿谣方才如梦初醒,忙转过头来,问道:
“怎么了?”
“东家听到我刚才说的了吗?”
闻言,阿谣秀眉微蹙,努力想了想。刚才她听见门外路过的两个路人在交谈着什么——
“听闻江南的水患是治的差不多了,可是却闹起了疫症来,先前只是小打小闹,前日却突然在扬州城大面积闹起来,听说如今半个城都给隔起来了!”
“这、这么严重?这不会传到京城来吧?呃,扬州?太子殿下不就是在扬州么?”
……
她又勉强想了想赵掌柜方才说的话,却只能隐约想起来什么“药房”“药材”,一时头脑混沌,也没多想就脱口而出:
“掌柜说的什么药材……送到扬州的药材吗?”
“我的好东家啊,”
赵掌柜有些无奈,整日一起共事,他怎么会察觉不到东家的不同之处,这几日,但凡有半点儿关于江南的风吹草动,他们东家总是竖着耳朵去听,生怕错过了似的。
“小的说的是咱们盘下来的一个铺子,原先是药房,盘下来之后咱们做了首饰铺,如今就有一大批的药材压着,这些药经不起经年累月搁着,东家还是早想出处置法子才好。”
阿谣这才弄清楚赵掌柜说的是什么事情,想到自己方才说的胡话,一时有些不好意思。
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
“这我还要好好想一想,不知道掌柜的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小的从前也没有做过药房的生意,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只不过还有一事与之相关,要汇报给东家。”
阿谣忙说:
“掌柜请说。”
“药房被咱们盘下来的消息传出去之后,那药房的供货药贩曾经上门来过一次。说这家药房原本是他一个重要出货铺子,被咱们盘下来以后不做药材生意了,他也受了些影响,为此,还说过想见东家,想劝您继续开药房呢。”
“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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