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冉昨天晚上睡得早,不过6点就自然清醒过来。还没等拿起手机看时间,只是一睁眼看到屋子里还黑乎乎的就知道时候还早,可他再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了,索性穿红衣服起来收拾收拾。
眼看就要立春了,他最起码得把自己的准备好。自从那天那个不知姓名的奇怪女人离开之后,就没有人再来过了,他倒是想找阿莫斯说说,可现在又觉得不太合适,就算见了面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添乱。他一连在家里无所事事地躺了几天,多少也有些受不住了,打开灯把里里外外的东西收拾了一通,攒出了一大袋垃圾。
他想着下楼倒个垃圾应该也不会有事,便穿好外套风风火火下去了。
天才刚蒙蒙亮,路上隐隐约约看不大清楚,岳冉只顾着一头往垃圾桶那里走,却不想在这黑布隆冬的半路上撞上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那人胳膊里夹了一摞报纸,正被他撞个人仰马翻露出一张白净的脸来,报纸散了一地。
岳冉赶忙撇下垃圾袋去扶人。“哎呀!哎呀!不好意思,真对不起了!我刚刚走的太急了,没看见!”那人是个和他差不多大小的年轻人,只低着头捡报纸也不说话。岳冉自知理亏赶忙帮着他捡,可这一捡才好,那报纸头版头条的红色大字直冲进他的眼睛,让他看见了了不得的东西。
那人捡完其余的后直接夺过他手里的几份报纸,拍着上面的残雪就离开了。岳冉也没顾上计较那人的礼貌,连丢在一边的垃圾袋都忘了,立马火急火燎地往家跑。他平时习惯了看手机,这次一回到家却立马打开了电视。
“……现在火势已经得到了控制,我们的救援人员正在加班加点地扑灭火情。根据相关人员的解释,这次火灾是一辆黑色奥迪失控冲出高速爆炸导致的……”
车祸火灾,这是真的。他换了另一个频道。
“……春节将近,我市消防队提醒各位市民群众注意防火防灾……”
“……这次爆炸产生的影响损失不小,但有细心的群众反映这辆黑色奥迪并没有挂上车牌,这样失控的情况并不排除酒驾毒驾……”
岳冉想要知道的当然不可能光明正大地出现在电视里,他神经质地反复检查着门锁和窗户,手机界面始终停留在阿莫斯的电话号码上。他记得,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天沈铎带泽费罗斯离开的时候就是一辆黑色奥迪,无牌照的。
可这世界上开黑色迪奥的多了去了,哪里就一点是那辆呢?可万一就是呢?这个节骨眼儿上,怎么就偏偏是辆黑色的迪奥,还偏偏没有牌照?为什么不是红的绿的蓝的,为什么不是别的车?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儿?
岳冉沉静下来的心再次疯狂跳动起来,这次他必须得找阿莫斯了,只有阿莫斯能告诉他准确的答案,如果这是真的,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电话只响了两声,几乎是立马就被接起来的,阿莫斯的声音压的很低,似乎并不方便说话,但是岳冉还是听到了那句熟悉的问候。
“早上好。”
岳冉没忍住,按下了录音键。
“我看到今天早上的新闻了……是他们吗?”
阿莫斯沉默了一会儿。“是。泽费罗斯就在我旁边。”
“那沈……”
老天爷!王母娘娘!他把这事儿给忘了!
“如果是你说的那个人,你可以在新闻上看见他。”阿莫斯回答,“还有什么事吗?”
有,当然有,十万火急的有。
见对方久久没有回答,泽费罗斯已经开始打趣他了,阿莫斯准备挂断电话。
“保护好自己,我……”
“我想见你。”
“你……”
“我想见你!现在,立刻,马上,就要!阿莫斯,我之前做了一个梦,梦到你向我解释,我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我现在就要见你,你亲口告诉我!我不是缩头乌龟,也不喜欢打哑迷,为什么别人能见你偏偏我不行?你那么厉害,什么事没有见过,想个办法不行吗?难道是怕我会怕?你在花店订一束花,或者点个外卖什么的,我给你送不行吗?让我转点外快,我过年要包红包。”这些话说的他急出两滴眼泪来,比起阿莫斯担心的那些,他一个人待在这里才感觉害怕!
“我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暗杀。”
“那你没有我更不行了!”
阿莫斯深深叹了一口气,叫他名字的时候完全没有刚刚那样硬梆梆的腔调,好像在朗诵一首诗歌一样,嘴唇微动,垂着的睫毛压住眼角。
“见不到你的时候,我没有一秒钟后悔过我们之前的约定,更没有把你抛之脑后。虽然我并不抱希望,但他们都答应我,事情过后把我剔出卡佩家族的名单……岳冉,带一束大马士革玫瑰来找我吧,我不奢求一束花能得到原谅和宽恕,但你可以带给我希望。我刚刚订了一束,帮我带来吧,它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花朵……”
“好,好!我知道了,你等着我……”
原来就是这么简单,阿莫斯这个老男人居然也会说自己想见他,他很需要他,只是说得那么拐弯抹角,让人难免红了耳朵。如果是在和平的日子那该有多好啊,他可以带着鲜花堂堂正正地去见他,拥抱他,甚至和他接吻……
岳冉戴了顶帽子把自己的脸遮住,拿好阿莫斯送给他防身的东西就去了阿莫斯说的花店。
“看来今年要流行玫瑰了,刚刚有个年轻人也买了一束,只是人家挑的是白色的。”花店的老板把包装好的花递给岳冉,他只道了几声谢谢就出去了,根本顾不着细想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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