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倏然呆住,她没想到苏皖能答应得如此之快,她想过要是苏皖前去的话定然能在宴会上冷嘲热讽一般,但这几天学琴的过程中,她也对苏皖有个了解。她并不是爱凑热闹之人,也没想苏皖能答应她。实属惊奇。李婉儿也没想到苏皖能答应,连忙转身看向苏皖,轻声疑问着:“皖皖姐。”
苏皖给了李婉儿一个放心的眼神,抬脚上前几步,不卑不亢地说道:“我来江南也有一段时日,平日里也没有什么朋友,如若在凤姑娘的宴席上结交几位知己,那也是我的幸运。”
凤栖被苏皖这么一说明显不知道说些什么了,愣了几秒后,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冷静道:“好啊,那就随我一同来吧。”
“且慢。”
苏皖打断后。凤栖不明所以,疑问看她。苏皖说道:“我的妹妹性子直爽,也刚开江南不久,可否与我一同前去?”
凤栖打量李婉儿一番,只觉得她气质粗鄙不堪,与那些门中贵女们格格不入,在心里不禁狠狠地嘲笑一番,“当然可以,苏姑娘的妹妹我一定会照顾好的,那我们就现在出发吧。”
苏皖点头,拉着李婉儿一同前去了。宴会举办地点在一处偏宅的庭院里,苏皖他们到时女眷们早就到得差不多了。众人看凤栖一来赶忙向她围过来,满是献媚讨好。李婉儿向来不喜欢这种场合,本想四处转转,但看苏皖孤身一人,觉得有些不放心。苏皖看出李婉儿心中所想,轻声说:“你去吧,我刚刚看到亭后有一处小溪,你进去看看,不用担心我。”
李婉儿有些犹豫,苏皖又催促几句,才拖拖拉拉地离开了。苏皖看着四周唠着正欢的贵女们,也起身转了转,可没走几步就看到蒋心念。蒋心念也没想到能在这里看到苏皖,愣了一下,随后赶忙起身走向苏皖,规矩地像苏皖行礼:“苏姑娘好。”
自从上次延尉府一句,她也清楚认识到苏皖在游封心中的地位,蒋延延也对她说,与其进不了王府,还不如讨好他身边的人,为以后谋好路。而游封的身边人就是苏皖。苏皖看着蒋心念行着礼,赶忙将她扶起,说道:“我的身份怎配蒋姑娘行礼,蒋姑娘快快请起,当真是折煞我了。”
她怎会不知道蒋心念的心思,上一世这样的人多了去了,为了想在游封面前得到美言几句,恨不得把全身家当都送给苏皖。就凭她是游封的枕边人。说实话,她不喜欢这个样子。可蒋心念却毫不在意,恭敬地说道:“苏姑娘这是什么话,已经不知道你和王爷的关系,一时没有照顾到还望苏姑娘不要计较才好。”
苏皖无声地笑笑,没有说话。这时周围贵女的叽叽喳喳闲聊声传入苏皖耳旁:“你们听说了吗?江南最大的布衣阁要关门了。”
“什么?怎么可能呢,他们家可是最大的衣阁,样式新颖,平日里客人络绎不绝,怎么会突然要关门呢?”
“听说从北邻国进的布料有很多存货没有上,一时周转不开,月底就要关门了。”
……这些苏皖都记得,所以这也是她会在赌房里赌月影丝跌价的事。其实月星丝的用料并不昂贵,贵的主要是它珍贵的配色。而懂这种配色的制衣者只想着物以稀为贵,所以只想着以货少暴利一番。可没人却知,在布衣阁老板压的那批货里,有一张月影丝调制的清单。按日期月底就会到货,而在那时布衣阁老板已经宣告关门,而清单流落出去,倏然间库存的月影丝价格大跌,而布衣阁老板后悔也来不及了。苏皖听听笑笑,起身准备向周围逛逛。这时一个身穿淡紫色长袍绣着大片金线的少女迈着轻盈的步伐超苏皖又来,身后还跟着一脸得意的蒋心念。“你就是王爷的人?”
范莹看着苏皖脸色逐渐变暗,压着心中的怒火,语气也不是很和善。苏皖知道她,他是江南范首富的独女,因为几年前游封游行时的匆匆一面,就对游封一见如故。可游封压根就不记得这个人。在上一世游封继位,江南发生灾情后,这个范首富捐了一大笔灾银,等游封宣他入宫领赏时,蒋莹也一同来了,她本想借着这个机会可以讨赏入宫入为妃。殊不知游封最不喜别人动念头到他头上,随意打发她嫁个宫中大臣,而范莹却死活不愿,口出恶言,差点牵连全家。范莹见苏皖不说话,觉得自己被忽略了一番,在江南她虽赶不上那些朝臣之女,在寸土寸金的江南,自己的地位甚至比那些头衔的儿女们都荣耀几分。“为何不回答我?对了,你还不知道我是谁呢吧?我是江南首富的女儿。”
范莹满满都是得意之色。苏皖礼貌地点点头,回答道:“范姑娘好。”
而现在身边的蒋心念见状眼中一闪,顿时开口扬声道:“苏姑娘是王府的人,你怎么敢让苏姑娘主动和你问好?”
凤栖见蒋心念出头火气顿时上来,她没想到蒋心念能这么势力,一个没忍住就冷嘲热讽地说出声:“蒋心念,怎么这么着急就抱大腿了,不就是王爷吃饭带出来的人吗?也没收入府,想必连个陪房都不是……”啪!凤栖捂着脸颊,只觉得脸侧火辣辣的疼,丝毫没有想到被苏皖狠狠扇了一巴掌。就连范莹也愣住了,她本以为苏皖地位家事都不如她,可没想到也是一个狠对手,不好吓唬住。“我是朝中大臣的女儿,你敢打我!”
凤栖不敢相信刚刚这一幕,只觉得甚是丢人,周围的女眷们对她指指点点的话语声比脸颊都痛。下一秒,她抬起巴掌就要还给苏皖,可苏皖却抓住她的手,狠狠地甩到一边。苏皖厉声道:“这一巴掌是你父亲打的,你既然知道我是谁的人就该知道有些人能不能惹得起,你可以期望我虎落平阳被犬欺那一日,但现在我还是七王爷身边的人。而我们的关系也不是你们这等人可以随意揣测的。”
“我虽不喜别人恶意攀附,但也觉不能别人不能认清自己的身份,自以为有一个好身世就高人一等了,我从不想借着谁的势,但有人偏要不痛快,那就别怪我做出什么别的事情。”
苏皖句句诛心,丝毫不留情面。凤栖是个冲动的性子,见苏皖这么说只觉得是被拨了面子,丝毫没有考虑问题的严重性,就当还想说着什么的时候,就被范莹拉住。范莹连忙把凤栖拽到一边,见四周无人时对凤栖说道:“我也没想到这个贱人能动手打你,但那么多人在你以王爷的名义挑衅是实属不该,不过我早留有一手。”
说罢,范莹的嘴脸扬起一抹阴险的笑。凤栖没有反应过来,一脸疑问,范莹见状贴紧凤栖的耳侧小声说着,只见凤栖的嘴角扯得越来越大,眸中流露出凶狠的笑。而不知情况的苏皖正准备离开时,却被蒋心念叫住。她本想着趁着这个机遇表示一番,却没成想因自己惹了苏皖的痛快,随意连忙派婢女取来此次宴会上朝廷赐下的清酒递给苏皖。蒋心念一脸歉意地说道:“苏姑娘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和凤栖起争执,不过来一趟在回去前尝一尝宫里赐的清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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