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从小到大没少惹皇帝生气发火,他习惯了,也知道他皇帝老子气急败坏等于妥协。
皇帝还是不想叫他太过容易得偿所愿,儿子指使老子算怎么一回事。何况婚姻大事历来父母做主媒妁之言,他可倒好,自个解决。
“天快黑了,朕就是即刻拟旨也来不及。”
宁王颔首:“明日?”
皇帝不禁瞪眼:“明日是单日,有几个单日上门求亲的?”
“那就过两天。”宁王不放心,“但是赐婚的旨意——”
“朕这就写!”皇帝满脸不快地打断他,“朕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你这么个孽障。”
婚姻大事妥了,宁王不在乎他嘴上占占便宜,十分有礼拱手道:“儿臣谢父皇。”
皇帝烦的连连摆手。
宫门即将下钥,宁王立马走人。
皇帝见他出了宫门,朱笔一扔,摆驾千秋殿,告诉孩他娘,她要有儿媳妇了,儿媳妇还是个什么也不懂的市井小民。
先前宁王威胁皇帝不许给他和安国公的长孙女赐婚,皇帝就跟贵妃抱怨过,宁王眼皮子浅,竟看上一个厨娘。宁王没见过女人,一个小厨娘如珠如宝的护着。
贵妃不止一次同她娘家嫂子和太子妃提起,宁王爱找谁找谁。可宁王非孙蔷薇不可,贵妃也不满,只因孙蔷薇出身市井。她若是男儿,才学足矣应付公务也就罢了。她是个女儿家,中馈之事总不如高门之女周全,只怕早晚闹出祸端。
可儿子已经到了弱冠之年,不许他娶孙蔷薇,他可能拖到而立之年。贵妃想想就头疼,劝皇帝,不懂可以教,明儿就挑两个嬷嬷过去,一个教她规矩礼节,一个教她接人待物。
皇帝还是不满:“可她是个孤女。”
这点贵妃也没法子:“若不是个孤女,也不会叫暄儿遇上。事已至此,由他去吧。”
“天下人会怎么议论朕,又会怎么议论他?”
贵妃笑了:“骂您的还少啊?”
皇帝的脸色微变。
贵妃又道:“若不是那丫头机灵,咱们不定何时才能识破洋人的把戏,发现那么高产的土豆。说起来也该发芽育苗了吧?”
比起天下粮仓,孙蔷薇是孤女这点就变得微不足道。皇帝沉吟片刻:“朕得把此事透露出去,不能叫天下黎民误以为朕的儿子目光短浅。”
贵妃:“此事传的沸沸扬扬,孙氏还怎么回家待嫁?”
如今虽无大的祸患,可边疆时不时有些小摩擦,京城之中也藏着不少前朝余孽,他们进不去宁王府,去孙家还不如探囊取物一样容易。
“那就再等等。”
贵妃问:“赐婚的旨意呢?”
皇帝微微抬手阻止她说下去。拖了五日,宁王忍不住再次找来,皇帝没容他“兴师问罪”就拿出圣旨,曰近几日事务繁多忘了。
宁王怀疑他皇帝老子故意的,可他没证据,只能怎么来的怎么回去。不过宁王没回刑部衙门,而是直奔宁王府,叫赵福挑两个机灵的丫鬟小子随孙蔷薇回家。
孙蔷薇买的两处小院赵福已经差人收拾妥当。两个小丫头随孙蔷薇住,两个小子住她隔壁。孙蔷薇头一次回自个家住,一切都是新的,她反而不习惯。院里没有侍卫值夜,她也不踏实,以致于更天才睡下。
两个小丫头住偏房,早早醒来不见她,就去烧热水洗菜。阳光透过窗缝洒入卧室,孙蔷薇一骨碌地爬起来,意识到在自个家,松了一口气,倒在床上。
醒醒神,孙蔷薇再次起来,穿戴齐整之后出去洗漱,然后叫小丫头和面,早上吃打卤面。
两个丫头小子素日在正殿迎来送往,孙蔷薇又成天躲在小厨房,偶尔去主院也是去宁王的起居室,没怎么见过这四人,他们跟孙蔷薇也不熟。乍一听早上只是吃面,皆难以置信她一个厨子竟这样对付。
殊不知越是厨子自个的饭菜越简单。不过孙蔷薇的打卤面不简单。
孙蔷薇家附近有个小菜市场,物品很少,宁王送孙蔷薇回来时路过菜市场,远远瞧着里面脏又乱,还没什么东西,回去之后就吩咐周管事,今早给孙蔷薇送些。
孙蔷薇也是知道不用早早起来买菜做饭,才敢一觉睡到大天亮。否则她就是四更天睡着,也顶多睡到卯时刻就自然醒了。
孙蔷薇见鸡鱼肉蛋都有,就把鱼继续放木盆里养着,切点肉沫,拿四个鸡蛋,用滚水汤开木耳,泡发香菇,然后切点葱姜蒜备用。
孙蔷薇还没把配菜收拾好,和面的小丫头就把面和好了。孙蔷薇就叫她擀面条。随后叫闲着的小丫鬟烧两口锅,一口锅里添了水,一口锅里加油,添了水的准备煮面,加油的用来炒肉,做打卤面的“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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