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大双着实被吓了一跳,她看见鬼原主堪堪飘在文泽身侧,毫无预兆地泪落如雨……
她这是咋啦?
又这么伤心?
想她爹娘了?
这些念头也就是在脑子里转了几转,钱大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真的没法嘘寒问暖!
不是矫情,如果钱大双说句“你咋啦”,鬼原主会不会说实情,她不得而知,但是在场这些人肯定会吓得屁滚尿流。
毕竟他们脑子里的鬼神迷信思想根深蒂固,毕竟这儿是鬼原主爹娘的墓地,他们肯定会认为她被鬼附身了。
这样想着,钱大双没有刻意抬头,也试到文泽的视线轻飘飘地扫过来,极快,等到她抬头望过去,文泽已经低下了头。
文六斤,文春生听得懂文泽话里的讥讽,再无聊兴,前者笑嘻嘻地问:“大双,你这汤怎么熬的?改天教教我媳妇,真是太香了,有鸡蛋花,还有一股子西红柿的香味,还有那个很香的鸡架味儿,熏鸡架是吗?”
打死钱大双,她也不会说自己撕碎一个熏鸡架,放在汤里煮过后,那些鸡骨架捞出来都分给小雪和小鹏了。
她敷衍的面不改色,“这汤我就是随便煮了一下,在水里面打了五颗鸡蛋,放了一个从钱家菜园子里摘的冻西红柿,最后放了点煮鸡架的浓汤。”
文六斤秒懂,看来,好吃的东西重在真材实料啊,这一锅汤放了五颗鸡蛋哪,怪不得这么多漂亮的鸡蛋花儿!
而他家呢,他娘和他媳妇一股劲儿,攒起来一颗颗鸡蛋,够一篮子就去镇上换钱,只有过年过节才会炒一盘子鸡蛋吃吃。
平时偶尔煮一颗鸡蛋,剥了壳,他娘会用白棉线划拉成好多份,最大的份儿是儿子铁墩儿的,然后是他爹的,然后是他和媳妇的,最后最小的那份儿归他娘。
他的那份儿鸡蛋送进嘴里,还没试到啥味儿呢,就进肚子里了,吃得那叫一个万般憋屈。
此刻,文六斤庆幸妹夫文春生专门喊上了他,不然他可就错过这顿美食了。
虽说包子馒头进肚了,猪脊骨啃得光溜溜的,熏鸡架稍微软点的骨头都被他嚼碎,抿尽里面的骨髓,但他还是刚刚半饱,索性就多喝些汤喝饱为止。
钱小川剩下一个馒头,一个包子,半个熏鸡架后,就一直喝汤,钱大双看在眼里,淡淡提醒说小鹏给钱小山送过去晚饭了,一样的份儿。
饶是如此,钱小川也仅仅慢吞吞地啃掉那半个熏鸡架,而将馒头和包子往中间放了放,“瑞伯伯,六子哥,春生哥,文泽哥,真谢谢你们啦,我没出什么大力气,也不太饿,你们分了吃吧!”
钱大双清楚钱小川在说谎,他自己肯定没吃饱,但这种情况关乎到他一个大男孩的面子,她只能不吭声。
文瑞一口汤没咽下去,没法说话,文六斤瞅了一眼胖乎乎的包子和馒头,最终将碗递给钱大双,然后拿起馒头,一掰为二,分给文春生和文泽,而将包子塞到钱小川手里。
“小川,爹娘没了不是你的错,好好读书,更要好好吃饭长点个儿,不然太矮了讨不到媳妇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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