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在几个孩子早早被陆怀扔去偏殿睡后,就没再发生过。
寝殿暖香霭霭,如沸如燃。尚芙蕖兵荒马乱地一把推开身上的人,赤足就要下地去捡自己那件小衣。
但雪白足尖还未触到地面,腰肢便被有力的臂膀揽了回去。
男人滚烫的胸膛温度未褪,仍像块烙铁一样灼人。
“我给你捡。”
陆怀说着,拿了衣服给她套。
他眼尾泛着欲|望的薄红,气息不稳,音色更是低哑到惹人生出绮念。
目光所及与指尖所触,皆是白皙到晃眼的柔软雪莲色。见他越帮呼吸越重,尚芙蕖赶忙夺过衣物自己穿。
还不忘提醒。
“你等会儿别和孩子生气,和儿还小,胆子又小。”
毕竟原作父子俩关系恶劣,最后刀戎相见。既然如今事先知道,那她肯定是要阻止的。
“胆子小?”
陆怀半蹲下身给她穿鞋袜,自己却只套了件里衣,衣带松松垮垮,露出半面精壮胸膛。
“我看他胆子一点都不小!”
这儿子生来就克他的,都怪自己当初一时冲动!
如今正头夫妻搞成这样,倒像是做了什么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事。
尚芙蕖拍了拍他心口,给他顺气,“和儿又不是故意的,想想以后啊,咱们就不和孩子置气了。”
自从这对龙凤胎出世后,陆怀的情绪就不是那么稳定了。
少年时他在朝还是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却是每日鸡飞狗跳,人设与皇帝包袱齐飞。
但离宫终身券,她还是不想陆怀领的。
“胳膊肘,胳膊肘。”陆怀正了正她的胳膊肘,将其对准自己,恨铁不成钢道,“御极多年,还从未见过这么爱哭的,男儿流血不流泪。他倒好,眼泪一箩筐。”
“这话说的。”尚芙蕖笑道,“你小时候就不哭似的。”
“眼泪又不能填饱肚子,也不能解决事情。”陆怀正起脸色,“我小时候几乎没有哭过。”
在知道哭没有用,甚至只会招来更严厉的惩罚后,他便不哭了。
尚芙蕖知道他那段灰暗过去,不由心疼,“往后想哭就哭。”
但陆怀硬着脖子不点头。坚定认为男儿哭哭啼啼不像话。
灯盏剔亮,门被推开一条缝。
伴随潺潺流入的月华,一道小小的身影探头探脑钻了进来。
孩童抱着自己的那只干菊花做的枕头,两截小臂如白嫩藕节。
浓长卷翘的睫羽上还挂在泪珠,鼻头和眼眶红红的,微抿着唇,像之受惊的兔子,极易激起他人怜爱。
小皇子还没开口,尚芙蕖心就已经软了半边了。陆怀轻咳一声,她这才重新坐直身子。
“什么事非得这个点来打扰你阿娘?”陆怀淡淡开口。
“我、我是来找阿娘的。”小皇子看了一眼父亲,很快垂下脑袋,看起来明显心里是有点怕这份严厉。
“我刚刚做了一个好可怕的噩梦……”
“和儿。”
尚芙蕖抬手招他过来,捏了捏孩子软乎乎的小脸,“什么噩梦这么可怕?告诉阿娘就不害怕了。”
“我看见了好多好多的血……”小皇子眼眶又红了起来,吸了吸鼻子,仰头怯生生地问,“阿娘,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睡?”
“不行!”
没等尚芙蕖回答,陆怀便黑着脸,一口否决。
“你如今几岁了,还要你阿娘陪着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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