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作不仅拧巴,还是个哑巴。
“怎么样?听到了没有?”尚芙蕖自顾自倒了盏茶水。
她不用听到系统声音都能猜出答案。
“所以别再和儿子梗着这口气了。陛下倾城之色,丢了我上哪再去找这么一个?”
每每看着这张脸,便是有再大的火气也都消了。
到这儿便算是说开了。
“你能喜欢便好。”皮囊于他而言,是微不足道之物。
陆怀垂下眼帘,拨弄她腕间的那串金玉手钏。明粲的光亮透过纱窗,将纤细的腕衬得凝脂一样白。
他试着握上去。
是熟悉的触感与温度。
“但求老来不嫌我,相看不厌我。”
初秋和风徐徐,庭院中的梧桐叶子被吹得哗啦作响。暗卫的身影半跪于屏风后,隔着朦胧一重,只能看见美人披帛坠地,霜白与乌檀长发交织,如流水倾泻。
她身上搭着帝王宽大的外袍,那角裙摆与其冕服玉带亲昵紧挨,是世间再无第二人能靠近的距离与程度。
……枕天子膝而眠。
尚芙蕖这些天累了,靠着人闻着那股浅淡舒缓的水沉香,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年轻的帝王正为她轻柔卸下钗环,耐心地将那一件件摆在案上。
他眼都不抬一下,只压低嗓音。
“说吧。”
暗卫将头埋的更低,“陛下,那对南珠已经找到了。”
…
珠贡,夷水之蠙珠。
“珰珠之次为走珠、走珠之次为滑珠、滑珠之次为磊螺珠、磊螺珠之次为官雨珠、官雨珠之次为税珠、税珠之次为葱珠……”红叶捧着那只木匣,话还没说完就被截断了。
“长话短说,朕不喜欢听废话。”陆怀抬了抬手。
从前还会耐着性子,听朝堂那些罗里吧嗦的话,如今可以不用再忍了。万世之后青史会说他如何独断专横无妨,至少当下耳畔干净不聒噪。
“是……”
女医官从袖中取出一纸书信,缓缓展开,交给齐公公呈上,“微臣询问过云心师兄了,这便是治好小殿下目疾的那味药引子,需研磨成粉入药,方可复明,还请陛下过目。”
视线落向乌黑匣子里的那对南珠,陆怀目色深沉。
短短半个月时间,也不知到底转过几手了,那层独属于珍珠的光泽已经十分黯淡,犹如被浊流掩埋逐渐失去光芒的瞳珠,根本看不出原本的华贵。
骨节分明的手缓缓拿起其中一颗。
入手冰凉,没有想象中的温润。它最初是什么模样什么颜色,他没有见过。
也不知道到底原先便是如此,还是在血肉污浊中滚过一遭的缘由,这对南珠并不是纯白无暇,而是一种淡淡的粉……
像鲜血被稀释过的颜色。
日暮之下,令人有种身在梦中的恍然……
太阳穴微微刺痛,那半轮掺了秋色的落日缓缓沉入远山,有厚重的古钟声音悠长,遥远回荡。
天子缓过神。
白露初曦,金风细细。
后记——大辰先太子陆清和,目疾痊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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