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好等不及的?”
金铃答非所问:“觉得这一趟去神仙谷,定然要耽搁好久好久。”
银锁笑骂道:“你若是皇帝,定然是个昏君。”
金铃认真摇头,道:“非也,我会为了和皇后安稳一生做个好皇帝的。”
“大师姐,大师姐……”她埋在金铃颈窝之中笑得险些喘不过气,好半天才道,“你千万别去当国王皇帝什么的。”
金铃睁大了眼睛,问道:“为什么?”
银锁歪着头看着她,眼神分外温柔,“若是做了国王,你就是女王,得娶个男王后才行,就轮不到我了。”
“胡说,到时还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要是有人以死相谏呢?”
“我又不拦着,死了就没人说了。”
“这还不是昏君?不成,不能让你做国王……”
两人互相瞪着,谁也不让,忽然都醒悟过来何以要为了这等没有边际的事情斗嘴,一起笑了出来。
金铃又窝进银锁怀中,感叹道:“我的小胡儿长大啦……”
“大师姐总说这话,到底是为何?”
“从前只有我这样抱着你,何时轮到你来抱我了?”
“大师姐长得慢,怨不得别人。不起床吗?之前你总是醒了就跑,现在简直是懒骨头。”
金铃又搂紧了一些,嘴唇触到银锁的嘴唇,让这小胡儿立刻不敢出声了。
“就这样呆着,等到有人吹起床的号角可好……”
“……好。”
金铃十六岁的时候,觉得前途渺茫,与龙若的前途更加渺茫,纵使她已算是向碎玉口中小一辈里第一有能耐之人,却照样无法让她和龙若之事得一善了。
她一个人,始终是太弱小了,不但几乎保不住龙若的性命,还将她遗失在人海之中。
可龙若再回来的时候,已成了一个比自己还要有本事的人,虽然有点伤了她身为一家之主的自尊,可是等到她发现的时候,银锁却早已为她挡去大半风雪。本该是一个人孤独寂寞的奋斗,此时却忽然有人帮忙分担,足可令她感到欣慰。
并不是一个人……她闭着眼睛,拥着她的同伴,蓦地溢出一句:“银锁……我们……还是有可能让师父他们不再打了对不对?”
银锁笑了笑,微微点头,“嗯。有。他们若是不打了,你想如何?”
金铃笑着摇了摇头。
日头渐渐高了,光照透了羊皮帐篷,金铃怀抱小暖炉,浑身暖烘烘懒洋洋,一点也不想起来。低沉的号角声在脚边盘旋震动,银锁推了推她,道:“大师姐,起来了。”
金铃扭了扭,“不想起来……想就这样。”
银锁不得已坐起来,亦将她抱起从后搂住,好容易保持了坐姿,又替她穿上衣服,哭笑不得:“你简直是……你若是勤快些赶路,便能早到凉州,我二人就能早日单独去神仙谷。”
金铃张口停了一阵,才道:“早一日回去,早一日分离。”
银锁亦是一愣,“大师姐多虑了,你自己不也说了吗?若是能让师父和师伯不再打了,你我至少……至少可以时不时见上一面。”
金铃举起手来,好让银锁替她穿衣,忽然腰上一暖,银锁的双臂又缠了上来。
就这样,两人磨磨蹭蹭地出了帐篷,金铃在旁打下手,银锁将帐篷收做一条,挂在骆驼背上,低低的号角盘旋着,驼铃叮当叮当地一个接一个地响起来,骆驼起身前进。风沙还是一般的大,纵使有面巾盖脸,兜帽挡风,还是几乎叫人睁不开眼睛。来的路上金铃几乎一路都闭着眼睛,偶尔才看看一望无垠的沙海,现在却是一呼一吸都不浪费,大部分时间都在看银锁。
银锁被她盯得无法,从左边绕到右边,金铃奇道:“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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