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思归沙哑道:“但至少?我一场都没漏……这就够了?。”
那一刻,连刘佳宁妈都不忍心了?。
雨汽弥漫,刘佳宁怔怔看着?自己父母插手进?去,协调起了?明天的一切事务——遗体告别式,以及后面将会发生的事情。
或许是叫火化与葬礼。
血淋淋的。刘佳宁看着?思归站在她父母跟前?。
这个刚刚年满十八的女孩冷静而有条理?,连声音都不抖,告诉长辈们自己已完成的部分。
「你在这世?上,真的再无他人了?吗?」
刘佳宁不受控制地想。
她只觉心如刀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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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宁一方面觉得死人是可怕的,却又总觉得下一秒柳阿姨会掀开玻璃盖,告诉大家,是开玩笑来着?,这是和思归串起来演的一出戏,然后和女儿回家。
真的是柳阿姨本人吗?她甚至不敢确定。
玻璃盖下躺着?的人瘦得脱相,几?乎认不出,没有柳阿姨往日的半分风采。
你总觉得她好?像马上就会动一动,可她永不会再动;被爱的人就在那里,却永远不会再回来。
唯一能证明那人是柳阿姨的,就是思归。
她长久地坐在妈妈身侧,隔着?玻璃罩子,怔怔地凝望母亲的面孔。
晚上十点?多时,墓地、火化与明天的车辆已经协调完了?,刘佳宁见父母准备离开,立刻想叫思归一起走,回她家去睡觉。
刘家虽说房子不大,没有空床,但思归去了?至少?能有人陪着?,不至于太害怕。
但刘佳宁还没来得及出声,就被她妈无声地一扯。
“归归今晚不跟我们一起。”妈妈轻声道。
刘佳宁一怔。
她妈声音非常轻,像是提点?她:“明天早晨我再带你来。”
刘佳宁那下差点?儿失控,说:“可是……”
“今晚是最后一晚停灵。”她爸也?说,“思归走不开。”
刘佳宁只觉郁结了?一晚上的情绪即将崩溃,声音拔高了?些许:“可她就一个人在这,这是什么地方你们难道不知道吗?!你们不留那我留下陪——”
“没必要。”刘妈妈道。
“最后一晚了?,归归要在这里陪她最后一程。”
“人确实怕鬼……但那是她妈妈,归归再害怕,都不会怕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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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佳宁走时,忍不住频频回头。
殡仪馆本就是市里最偏僻的地方,追悼厅门口吹过前?一天告别仪式的纸屑,白炽灯昏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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