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虎威将军!你这这这。。。”郎中令惊恐地瞪大眼,举着手指他,抖如筛糠。。。
“摄政王看在多年同朝为官的份上让我耐心劝劝您,这个做事呐,还是给自己留一线的好。”
什么路过朱雀街,就是他胡扯的,龙焱军的信烽司如蛛网般遍布整个云遥,满朝文武、后宫内廷,谁今日干了什么,都有专使一一记录在案,只要摄政王感兴趣,随时可以查阅,随便翻。
“老臣教子无方!臣知罪,求摄政王宽恕微臣!”双腿骤软,扑倒在地,半分没了刚才的趾高气扬。
“行了,郎中令这几日还是不要上朝了,好好在家休息休息。儿子少一个不打紧,官位和脑袋没了,那就真没了。可明白?”春宇状似宽容地拍了拍他的肩。
“臣,谢过摄政王!臣一定会将逆子送去司御府,按律处置!”
“很好。”春宇再次满意地点点头,冲吴童一仰头,示意他跟着,率先踏出了朝殿。
吴童扯了扯嘴角,无声地鄙视了一眼那个扑在地上,恨不能钻进地砖里的郎中令,然后跟着春宇出去了。
宋显脸色不好?不好意思,他们都看不见。
……
……
又过了一月,晴波燕掠,夕阳拉长了影子。
自城门事件之后,云眷舒命人重新采集了一批海棠树苗,今日终于安全地带了回来。
思梧殿外院,早已让人拾掇出来一片平地。
云眷舒站在瓷白玉砖小道上,微微出神,灵奇清俊如天外神君,此刻人景成画,似岁时静止。
侍卫们忙前忙后,将海棠一颗颗地挪到院中,小心翼翼那模样,好似抬的是什么玉器瓷件。
虽然这海棠其实也算得上珍稀。
毕竟,作为南边物种,颜色俏丽如火,本不该在这偏北的云遥境内生长出现,摄政王派出去的探子足足找了一月之久,最后才在北境的岐岭发现这种颜色的海棠。
那地方地势陡峭,遍布奇珍异草,好不容易才在山腰上找着这么一小片,这一回实打实的挖秃了,再没了。
侍卫们一边搬,一边忍不住小声嘀咕:t摄政王此前去岐岭一趟,听说专门是为了这海棠树,可惜中间出过岔子。费这么大劲弄回来的娇嫩树种,也不知道养不养得活?
“你还真又弄了一批?”赵挽华走了进来。
阴卫一事后,尽管赵挽华答应接管东升城,但当这位摄政王提议一起返京时,她却想也没想的答应了。
这已经不是入了虎穴,而是深入虎窝了。
除了云眷舒让一半的侍卫折返挖树去了,一路上她简直不能无聊了。
赵挽华实在好奇原因。堂堂摄政王,莫非就爱种树养花,这种闺阁女子才干的事情?
同样想法的还有跟着她来的吴童,瞅着这一片丑的不可言喻的树杈,他今天露出了第一次的迷茫神情,天知道!那么一片花红柳绿、假山流水连他这个粗人也觉得好看的东西,非要拆成现在这样,坑坑洼洼、灰不溜秋的。
就为了种海棠!
“令主来了,坐。”云眷舒说话间,抬头看了一眼,入眼一片绛红。
赵挽华是个美人,谁也无可可否。
今日身着红衣,更映得她艳肌如雪,丰容盛妆,风华凛人。
这一个月云眷舒坐在马车里跟在后头,赵挽华骑着马走在前面,两人虽没怎么交流,但也熟悉了不少。
外人不知缘由,但贴身随行的吴童却深刻了解到这位恶人峰令主怪异的脾气:她似乎特别容易生气,但似乎并不容易消气,最喜欢干的事便是每隔几天就要找他家王爷呛几句,仿佛才舒坦。短短时日,就从“摄政王摄政王”的客气称呼,变成了“云眷舒”的直呼其名,整个云遥也找不出这么厚脸皮的第二人。
“这一路上劳心劳神,又是裹茅席又是盖披风的,几棵树倒是比人娇贵。过不了多久就要入冬了吧?寒雪纷飞的,能养活?”
“尽人事,听天命。这树能不能活,也不是本王能做主的。。。”
赵挽华一直盯着他,看见他说这话时眼底飞快划过一丝执意,也不知怎地,就听着他这份说辞十分不爽。
“啧。。。云眷舒,我听说,你干这些都是为了一位郡主。倒没想到你还是个大情种。”
云眷舒移开目光,表情依旧沉稳,说话速度却慢了几分,“赵城主,国君已下旨将东升城让与恶人峰。虽是我云遥同恶人峰有交易,但本王的私事,还望不要多做干涉。”
赵挽华放肆地大笑了起来,语调轻快,“我随口问问而已,莫非你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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