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察觉到她在颤。她在他身上胡乱地游走加以掩饰。
他始终拖着她,姿势上也还维持插在她体内。
雨声太大。
人也跟着疯了。
这个世界,本来也是如此的,由得人胡来、引得人不可理喻、半疯半魔。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
没法儿答。
他恨她。
又不只是恨她。
于是他缄默到底,将她的另一只腿也抬起,整个人拖在他胸前,身下仍连着,他把她带进庭院。
一路上,他在草坪上射过一次,又将她抵在廊下石柱上做了一次,打碎了盆景,也撞倒了藤椅。
即使暂时疲软下来,他也未曾离开过她。
从头到尾,没把她放开。
后来她真的太累,想停了,他也没理睬,封住她的唇,一遍又一遍地点燃身体的温度。
最后。她终于沉睡。
静谧的房间里,满室旖旎,还有赤裸的两具身体。他拥着她,替她遮住天亮后透进来的曦光。
不久前他去找舒檀时满腔想要杀人的暴戾,此时消失地一干二净。
就连这一刻也变得尤其不真实。即使已经很久没合过眼,他也不想这么快把她从视线里摘掉。
*
宁崆眼看着空空如也的病房,拨出电话后发现她是连手机都没拿。
他立马让人开车去找,自己也出来了,车内电话一直没中断过。最近所有的事情都蜂拥而来,随便一样都能影响到他的节奏。
司机问他要去哪儿,他捂住听筒,报了许应在A市的住址。司机头一回见宁崆这么失态,话近乎是低吼出来的,很急,很不畅快。于是不敢耽误立马发动车子。宁崆还觉得不够,问他开这么慢是不是不认识路。司机说不是,颤颤巍巍地把车速往上提。他给宁崆开车也不短时间了,宁崆向来举止有度,明面上的规矩也守,赶时间的事儿很少,很多时候他都不会给人等的机会;像今天这样真的极为少见。意识过来事情的紧急,司机将交规抛之脑后,一路超速闯灯。要说起来,估计宁崆的车牌在交管局那边也没有几个人真敢管。
即将抵达许应住处的时候,宁崆接了一个电话,是在医院时他主动拨出去那个,第一时间接起,宁崆洗耳恭听。
朱局长,有事?
即使不见脸,只从焦灼的话音里已能听出他的惊慌失色,宁总,你在干什么呀?又是怨又是慌。
宁崆皱眉,听不懂。
说清楚。
对面迅速说了:你们宁氏西郊农产业经济园区是怎么回事?前些天省里让我们负责押运一批枪械。被一伙不知来历的人劫走,截止今晚之前还下落不明。现在,话音加重,透着怒:这批国资被发现私藏在您宁氏!
宁崆愣了下。
一时竟无言。
这事儿重大,先不说他提前根本就不知道这回事,但这些东西被发现在他地盘上确实也说不清。
宁总!您不至于吧?对面也是被压到濒临崩溃边缘了,再到头来发现自己的难是源自视为统一战线的战友,搁谁谁都急。
宁崆搭在膝盖上的手心收了收,指腹在掌心里捻住。
这件事情,我会给一个交代。
对面冷哂。明显不抱有了往日的信任。
出事前,出事后,两张脸。
宁崆习以为常,他只管扫他自己的障,话音沉着坚硬,我现在过去。挂断电话后,便让司机改道去了西郊农产经济园。
这两年,西郊农产业发展得得天独厚,赶上国内需求趋势的转变,宁氏的民生项目迅速成为主力股。
从试运营到发展成一个完善的产业经济园区,才两年。期间从未出现过任何问题。
宁崆立即打电话问下去,没有一个人知道为什么会被搜出这些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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