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慈没言语。
她总能,不动声色地将他推到千里之外,还是冰封千里的极地。
他对她没有怨怪的意思,只是他希望她的心对他打开一点,而不是时开时闭的虚像。
倒不是。他说,慢悠悠的,抬头看天,忽略掉她言语里的刺与煞戾,轻声对电话那头开口:你看头顶的天。
邬慈那边的话如潺潺流水,清而澈:普天之下,我们渺小得像其中任何的一颗星,只是转着,不停转。
迦南,你说在认知以内,会不会真有那么一处属于这个时代的应许之地?。
迦南抬头,看了。下意识的未做多想,当目光触及头顶黑暗天幕中缀满的繁星时,耳边邬慈的话也缓缓渡进耳中,内心突地被什么击中似的,怔然站在原地,仰着头。
良久。
邬慈也没再开口。
迦南亦没有打断沉默。
隔着辽远无疆的天界,由掌心炙热的设备连接起两端沉默,持成一线,短暂瞬间也被拉长。
直到迦南听不出任何波澜的嗓音传进:应许之地的背后,是杀戮,和被逼绝境。
你喝多了。迦南说。
邬慈低低笑出一声:你这都听出来了?
迦南:太矫情。
邬慈:
迦南。
迦南没应。等着他自己说话。
我没喝多,想跟你说话。今晚我把岳鸣的那笔账讨回来了。邬慈的话里没有丝毫的得意,而是沉重,像一脚踩进了泥里。
可是我觉得太浪费。他不值得我这么大费周折。迦南听出他现在很清醒。
他仍在说:不是在我做之后才这么觉得,是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不过我还是这么做了。
突然就明白,当人有了想要护住的东西,这股力量会不分黑白。
他沉了一口气,说出话里的话:只要想到他动手的对象是你,我就觉得,无关浪费不浪费;你很重要,就只这一点。
迦南缄默。
不是没有动容,而是她难得也有不知如何回应的时候。
邬慈也并不是为了得到她的回应,只是这么做了,这么说了,想来她突然应该会被这一席话搅得雾水满头,他挤出笑意,三分无奈三分无把握,是玩笑自嘲的口吻,也许哪天我疯了真的会为你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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