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晴空万里,一派祥和的星期日。在盛夏最适宜人们上街闲逛的西南边陲都会春城,今天显得格外清秀。茉莉街是盘龙区最繁华的一条石板铺就的街道。街道两旁的房屋看上去,大部分是明清时代的建筑,尤以清代为多,间和也有个别民国时期建的两层不伦不类的楼房。沿街全是各种各样的街店和铺面,熙熙攘攘的人群川流不息。人们都借着周日这个美好的日子,逛街购物。
李斌和他的未婚妻也不例外。他俩逛街的目的是给李斌的母亲买一身的确凉的布料,好为老人做一身夏装。李斌跟随未婚妻一个铺面一个铺面地转悠和挑选,未婚妻总是感到布料的花色不够理想,而李斌却有些烦躁了,但他又不便发作,只得硬着头皮聆听未婚妻对布料不满意的述说:
“现在做布料的也不为老年人着想,不是花里胡哨的,就是死气沉沉的。老年人嘛,花哨了不好,但也不能除了黑色的就是灰色的,让老年人穿上显得那么消沉,没有一点精神头……”
李斌只是一味地点头,以表示对未婚妻意见的赞同。他心里清楚,未婚妻一向办事认真,特别是在对待自己母亲的事上,那可是一丝不苟,尽心尽力,而且每件事都办得让母亲高兴不已,因而很是得到母亲的宠爱。
突然,店铺墙上挂的摇摆时钟“当……当……”地响了起来,未婚妻仿佛被吓了一跳,急忙放下手中的布匹,拉上李斌就往外走。
“坏了,都十二点了。你妈做好饭一定在等咱俩呢!走,先回去,下午再来买……”
李斌被拽到街面上才听完未婚妻的唠叨。他扑哧一下笑了,安慰道:“看把你急的。告诉你吧!我早就预料到跟你逛街买东西时间没个准,所以跟我妈说好了,今天中午一点钟开饭。”
“干吗不早说呢?”未婚妻嗔怪地瞪了李斌一眼,忽然高兴地抿嘴笑了起来,拉上李斌便往店铺走。
“嗳……嗳!你看那边,”李斌手指前方,“有卖冰棍的。我口渴了,吃上一根?”
未婚妻瞥了一眼前方,又扭头瞪了李斌一眼,就好似对待小孩一样,推上李斌就往冰糕摊快步走去。
冰糕摊位于街道岔路口处,李斌买了两支冰糕,将一支送到未婚妻的嘴里,自己笑着也咬了一口手中的冰糕。
突然,几声枪响传来,岔路口斜对面的街道上一阵骚动,许多人好像在躲避什么,往街道的一边避靠。这时,只见一个身穿绿色夹克军服的人疾步奔跑着,他身后不远处有一伙手举短枪的人紧追不舍,并且大声吆喝路人闪开,同时朝天鸣枪示警。
李斌见此景,立刻明白是在抓人。他情不自禁地将手中的冰糕塞给未婚妻,挺身向奔跑的人跑去,头也不回地嚷道:“快回家去!在家里等我……”
此刻,只见穿绿军服的人一拐身进了街面的一家旅社,又立马返回身弯腰将一个圆柱形的绿色的小圆筒放到旅社门槛外,随即小圆筒爆炸了,喷射出大股的白色烟雾,顷刻烟雾笼罩住旅社的大门。追赶的人没有立即冲进烟雾中,而是举枪贴靠在旅社大门两侧的墙上,等待着烟雾的散去。这些人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并且眼泪直流。
“催泪弹?”李斌脑海中突然冒出这么一个词组来,眼前发生的事简直让他不敢相信。催泪弹他是在资料中才认识和了解的,莫非此时此刻自己会在这里与催泪弹相遇吗?他疾步奔到贴墙人中间,没有特指地问道:“抓什么人呢?”
其中一个满面眼泪,不住咳嗽的人嚷道:“你……你一边去!别妨碍我们执行任务……”
李斌也没好气地嚷道:“我是当地派出所的!这片辖区归我管!”同时从腰间抽出了自己的54式配枪。
见此情景,一个年长的人低声说道:“抓现行反革命!”
李斌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心想真是天赐良机,这么好的机会,正是显示自己本领的时候。他知道,这家旅社名叫红星旅社,这些年来,多次的摸底排查,他对旅社的内部结构了如指掌:一层因为店铺的占居,没有客房和窗户,只在楼梯口处有一间小小的登记室;二层中央是走廊,沿走廊两侧分布有十六间客房。看来这个反革命是自投罗网了,这家旅社就仅此一门,反革命是插翅难逃了!
李斌憋足了一口气,径直冲进了烟雾缭绕的旅社大门。身后那位年长的人嚷道:“你干什么?那人有武器……”
李斌根本没理会身后气急败坏的叫声,他将枪栓打开,一溜身便到了登记小屋的窗口。窗内一个受惊吓的白发老头见李斌探头窥视,惊慌地手指楼梯,表明来人在楼上。李斌迅速上楼。这时,那帮追赶的人也冲进了旅社。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三章 极其意外(2)
李斌冲上楼。他憋足了一股劲,非要亲手抓住这个反革命不可。他需要好好地表现一次给战友们看,给吕局长看,同时给未婚妻看;看看自己的能力到底如何。忽见右手侧第三个门被急切地关上,并且听到插门销的声响。他跑了过去,用力推门却被弹了回来;情急之下,他奋力一脚将门踹开。门内的床上蜷缩着两个受到惊吓的房客,却不见那个身穿绿夹克的人影。其中一个房客战战兢兢地伸出一个手指,朝敞开的窗户点了点。李斌冲到窗口向下望去:这是背街朝向的窗户;只见身穿绿夹克的人,搂住两米开外的一根水泥电线杆刚刚滑到地面,那人仰头朝窗口望了一眼,随即向空无一人的深巷跑去。
李斌紧贴在窗台上。那人的抬头对望,顿时犹如一股莫名的电流,让他感到头皮一阵发麻,而后电流急速从头顶流向脚底,令他浑身打了一个冷颤。这么熟悉的面孔,他在心里问自己:“不会弄错吧?怎么是赵晓东?”
当他不顾一切地探身窗外张望时,那个身穿绿夹克的人已经跑到小巷拐弯处了。
李斌攀上窗台,用他认为最合理的方式,奋力跃出窗台,向电线杆腾空扑去。在抱住电线杆的一瞬间,他的面部避过了与电杆的对撞,而胸部和右肩却被电杆猛烈地撞击,差点背过气去。他拼命用双腿缠住电杆,憋住气一把一把地滑到地面,动作显得笨拙不堪。他双脚刚一落地,两腿一软差点一屁股坐到地上。他扶着电杆痛苦地弯下腰咳嗽了几声,而他的双眼却始终盯着那人逃跑的方向。
也许是午休时分,深巷中除了李斌奋力追赶前面时隐时现的人外,并无他人。此时的李斌,根本无心喊叫,只是拧住一根筋地一定要追上那人弄个明白。就在刚才他不顾一切地跃出窗口抱住电线杆,忍痛往下滑的瞬间,看到往前奔跑的那人突然停住了脚步,回身瞥了自己一眼;在自己双脚刚落地一个踉跄差点摔倒的一刹那,那人仿佛急着要奔过来搀扶自己,双臂伸向前往回跑了两步。虽然在强烈的日光照射下,那人的面部长相分别不清,但自己看得真真切切,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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