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就是!”圣心居士拼命点头,“何况我没有骗他们:末日的确存在!我是为他们好,才告诉了他们这个天大的秘密,让他们可以从容地面对死亡,免除痛苦,早日投入上帝的怀抱!我没有骗他们。”
乌利尔冷笑:“可是,前年我们点数圣殿的收藏,却发现遗失了一件神器。”他的语气忽然转冷:“有人用一块旧胡桃木雕刻的十字架,代替了那一件出自于那不勒斯圣心教堂的圣物,将其从密封的匣子里盗走。”
那一刻,圣心居士的脸苍白如纸,全身瘫软下去。
“是你做的吧,权天使…心?——当初看守圣殿收藏库的人。”乌利尔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冰冷,“你想否认么?那个十字架有着超强得神力,否则,就凭你的那点能力,怎么能在中国东南沿海拥有那么多痴迷的信徒?”
圣心居士说不出一句辩驳的话,脸色灰白的看着他,许久才喃喃道:“我就知道你们迟早会发现……那个小唐是你们的人吧?十字架已经被他拿走了。你们、你们已经拿到东西了,现在还要把我怎么样?”
乌利尔冷冷道:“小唐?他已经死了。”
“什……什么?”圣心居士愣了一下,忽然恐惧地大叫起来,“神啊……不是我杀的!我只是反抗了下,根本没有杀他!”
“我知道。就凭你,一个被驱逐十几年的权天使,怎么能杀掉座天使?”乌利尔冷笑,“小唐是为了向外传递重要消息而死的——幸亏他从你身上找到了圣心教堂的十字架。如果没有那件神物,就算他燃烧了守护神戒,估计也没有足够的力量穿透那个结界吧?”
顿了一顿,乌利尔低下头看着那个污水里发抖的男人,不屑的冷笑:“所以,这次我们不是来找你算账的,而是——”他转头看向那个昏迷的少女,语气变得肃穆,一字一顿,“为了她。”
夏微蓝靠着墙壁静静地睡去,秀发如瀑布般披落肩头,双手交叠着按在胸口上,手指间透出光华来,仿佛握着一颗小小的太阳。
“天啊……”圣心居士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她的头发!又长长了!”——是的,在刚入院时,她的头发不过齐肩,堪堪能扎起来而已。如今不到两个月,居然已经长到及腰,而现在更加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蜿蜒生长!
“她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吧?我第一次看到她身体里的光就知道了!这是神迹啊……阿门。”他再度在胸口划着十字,喃喃祈祷,“你们来找她,也是因为她是个非凡之人吧?”
“这是米迦勒的女儿,神父密令我们无论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寻到的人。感谢上帝,我们总算抢在白之月之前找到了她。”乌利尔叹了口气,俯下身去把她抱起——这一次他没有受到任何抵抗,那个女孩还是静静地睡着,任凭他的双臂将她托起。
“真轻啊……”乌利尔忍不住惊叹,“像是没有骨骼一样。”他回身示意,身边的四个年轻人齐齐踏上一步,展开了一张柔软洁白的毯子,乌利尔将少女抱起,轻放在毯子上,吩咐:“立刻带她回耶路撒冷,去圣殿里交给神父。一路不许有任何停留。”
“是!”左右躬身。听到“圣殿”和“神父”两个字,圣心居士忍不住颤了一下,恐惧的看着乌利尔。然而后者并没有看他,只是冷冷道:“放心,你不用去那里,神父估计也不想再让你这种垃圾来玷污神的圣殿。”
他挥了挥手,示意手下放走这个神棍,然而圣心居士从污水里站起,却不肯走,迟疑着看了一眼乌云密布的天宇,嗫嚅着吐出一句话:“可是……末日就要到了,到到处都是魔鬼的气息!你们、你们有办法么?”
“我们都在为此而战。”乌利尔淡淡,“怎么,你要加入么?”
圣心居士哆嗦了下,往后退了一步,面露恐惧之色。
“哈哈……”乌利尔轻蔑地冷笑,不再看他,“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们完成了任务此刻也要离开了——直到末日,后会无期。”
头顶传来了轰鸣声,有直升飞机悬停,数条长长的绳梯甩了下来。社团的四个年轻人上前,将毯子结在其中一条绳梯两端,将沉睡的少女缓缓拉了上去。
“不,不要用直升机带走她。”乌利尔却忽然阻止,“小心乌云里的那些家伙袭击。你们空机返回,去往耶路撒冷,一路上引开那些邪魔的注意力。”他皱眉想了想:“至于这女孩,还是由我和三位座天使亲自带回比较好。”
他抬起双手,双手交错胸口,低低念动祈祷词。只见一道纯白的光芒一闪,背后有翅膀瞬地展开。乌利尔握紧了毯子的一角,对着身后的三位座天使点了点头:“小心点,一路上用隐身术吧。”
“是。”三位地位仅次于他的座天使依次上前,展翅飞起,托着用毯子裹着的少女。
小巷迅速恢复了寂静和阴郁,只有雨无穷无尽地落下。乌云沉甸甸地压下来,然而云里却没有电光,显然那些魔鬼不知道去了何处,竟然任凭直升飞机升空而去。圣心居士看着渐渐升空的这一行人,想起来年轻时代在耶路撒冷的遥远的过去,对比如今的沉沦和狼狈,一时间百感交集,竟然落下两行泪来。
然而泪水尚未落下,却听到远处传来轰然一声巨响!
他回头,愕然失声:“那医院!怎么……”
巨响之后,大地在震颤,灰尘腾空而起。
那一团巨大的白光从建筑物力绽放,从每一个窗口透出,撕裂整个建筑只用了一瞬。狂奔而至的乌老大怔怔地站在了雨水里,看着青山精神病医院在面前轰然倒塌,化为乌有——是的,的确是“化为乌有”!
那些倒下的砖石、瓦片、钢筋,在落地的瞬间化为飞灰,在闪电般的光芒里簌簌湮灭,仿佛一阵带着湿意的气扑面而来,吹动他的眉毛发梢,然后四散而去。只是一转眼,本来还伫立着的楼房消失了,地上一片平坦,竟似从未存在过一样。光芒在绽放一瞬后就分裂了,化成了无数道闪电,仿佛游龙一样的在空荡荡的废墟上穿梭回旋,汇聚成了一个光的漩涡,令人目眩。
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乌老大一时间也愣住了,看着面前奇特的景象半天回不过神来,不知道自己是在做梦还是清醒。忽然间,一个人影从光里被甩了出来,重重落到空地上,一动也不动。大雨落在他身上,殷红色的血从他的身体低下漫出,如同一条条红色的蛇,迅速蜿蜒向雨中。
“少……少爷?!”乌老大认出了那个躺在雨里的人,失声惊呼,“少爷!”
他冲了过去,跪倒在地上将那个人托起——然而手里的那个人是软绵绵的,手脚呈现出奇特的角度垂落、摇晃,仿佛四肢骨骼寸寸折断,再无半分力气。仔细看去,他的手足上都有深深的血痕,似乎手筋脚筋也同时被挑断。
“少爷?!”乌老大怔住了,不敢相信的大喊,“谁把你弄成这样的?”大雨落在那张苍白、遍布伤痕的脸上,触目惊心。那人的眼睛还有一线未闭合,里面有微弱的光亮,嘴唇动了一动。乌老大颤抖着俯下身,将耳朵贴到他的嘴边,却只听到若有若无的呼吸——已是垂死的迹象。
他心下大痛,刚要背负起霍铭洋狂奔去求医,却听到那个人挣扎着、在他耳边猛然说了一句:“小心!”
乌老大是久历江湖的人,那一瞬间心里一惊,感觉到背后有什么极可怕的东西正在逼近,本能的右手一沉,刷地一声,一支短枪贴着手肘滑落掌心。他抱着霍铭洋迅捷的贴地滚向一侧,头也不回的甩手就是三点连射。
背后某处的寒意忽然消失了。他滚了一身泥水,匍匐在地上喘着气回头。然而,雨里什么都没有。
乌老大喘了口气,正准备将霍铭洋扶起,忽然间又听到一声微弱的“小心”。那一刻,那种奇怪的寒意再度逼来,迅速非常——在他刚刚抬起手腕的瞬间,只听一声刺耳的响声,枪管被一道光削过,断为两截。
枪膛中滑行的子弹在雨里爆裂。就在这危急得瞬间,他身体忽然被一推,一个人站到了他的面前,对着大雨伸出了双手——那一刻,又有几道光闪电般的袭来,却迅速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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