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倏忽而过,风平浪静,宁岭农中用她博大的胸怀,安抚了云舒一颗饱受惊吓的心,以至于云舒写给吴江的信,字里行间都染上了一股欢乐的气息。
月休的时间到了。
其实这已经是云舒来宁岭第二次月休了,第一次月休云舒才来宁岭一周,诚惶诚恐的,加上人生地不熟,就没有回去。
这一次却是不能不回去了,这年月没有电话,云舒再不回去,只怕李家人就要找上学校来了。
宁岭的学生们都是周五下午回去的,云舒只能等周六早上。
周五下午,云舒坚决拒绝了闻冬梅盛情邀请她上她家过夜,一个人守了偌大的一个女生宿舍院子。
周六一大早,云舒啃了昨天留的两只自己煨的红薯(放假厨房不蒸饭),拎一只象征身份的学生通用的布袋子,就启程回家。
走在陌生又寂静的山路上,云舒竟然……害怕了!
她甚至捡了一根干树枝握在手里,偶尔远远看到有人,就一面紧握树枝一面尽量与来人拉开距离,还因此惹得人家都诧异地看上她几眼。
也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忽然听到身后阵阵铃铛响,扭头一看,竟然是闻松。
“咦,精神头不错嘛,照这种状态,不用半天你就能走到祁阳了。”闻松心情看来挺不错。
云舒这会儿看见他,也觉得紧张的心情一松,已经忘了自己那个公苍蝇飞过也捂住眼睛的誓言,也许是受心情影响,云舒觉得今天的闻松格外的帅气又无害,含笑问他:“你这是去哪里啊?
晨光下的女孩,笑容如花绽放。
闻松一脚蹬到云舒跟前,划个漂亮的弧形,长腿撑地,挡住了云舒的路:“去祁阳,要不要捎你一程?”
云舒摇头:“谢谢,不用了,别耽误你的事。”
她自己回到家里就好,人家可是要赶到祁阳办完事还要回来的。
闻松斜眼看她:“哦,怕我?”
云舒摇了摇头,不说闻松的人品,就从平日里闻冬梅的言行举止,云舒都能猜出他们家境绝对不差。闻松应该算得上这一带的高富帅,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对她下手。
闻松就有点不耐烦了:“我说要带你,就不会耽误什么,你磨蹭个什么劲,上来吧。就花点力气的事儿,难不成你怕我带不动你?”
“我不是,我没有。”
“那就上来。”
“那,你先骑,我再跳上去。”盛意难却,云舒也不想再推辞了。
“跳个屁,马上要下坡,你想要我慢慢等你跳啊,赶紧的。”闻松明显不耐烦了。
云舒不敢再说什么,上了车。闻松果然不客气,连下坡路都在蹬车,云舒只觉得耳边风呼呼的吹,她怕自己被甩了出去,只能一手死死揪住闻松屁股底下的座位下的弹簧。
“哟,小姑娘胆子还挺肥的,阿梅每次坐我的车都会吓得吱哇乱叫,青蛙似的。”
云舒没说话,她160时速的车都坐过,自行车算个球。
完蛋,自己现在真越来越粗鲁了。
闻松的车术极好,车头灵活地顺着路势灵活地扭来扭去,车就没那么跳,让云舒想起上次她吴江送她来时坐横杠的痛苦。
云舒看过多少图片里坐在自行车横杠的少女,总是笑得阳光灿烂。实际上,谁坐谁知道。
她本来屁股上就没几两肉,那毛巾作用有限,道路还崎岖不平,坐到后来,云舒都怕咔嚓一声,她的屁股和两条腿彻底分离了。
这其实也是云舒坐在横杠时没有一点旖旎遐思的原因,屁股难受成那样,旖旎你妹啊!
“闻大哥,你的车技可真好。”云舒衷心夸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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