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那么沉迷于男欢女爱?”
“因为那是旅行中的艳遇。”
我们沉默了片刻,喝着杯中饮料。
“两位姐姐,你们好吗?”
店里一位常客忽然挪到沙发座上,向我们打招呼。他是位体格健壮的男子,总爱用女性用语。以前问过他的名字,但已经忘了。在这里,独自坐在吧台前喝酒(我一般也是一个人)的顾客总是那几个,他们会给人朋友般的感觉,在吧台前彬彬有礼地聊几句,同时却固守着心里不容侵犯的领地,不轻易打开心门。但有时他们也会直率起来,好像那领地压根不存在了。
“当然好了。”龙子微笑着回答,然后砰砰地敲着旁边的沙发说,“别坐那边了,坐到这边来吧。”
“好的。”男子和装有黑色朗姆酒的酒杯一起转移到龙子旁边。
“当然好了。”龙子这样回答,但我忽然意识到这种场合并没有其他的回应方式。正因如此,我才喜欢这里。
再次干杯。环顾四周,才发现除了我们已没有其他的客人。
“敏也,你也过来吧。”
我叫上店主。
我们把之前三十分钟的谈话内容对连名字也记不起来的常客和敏也大致说了说,告诉他们龙子和我是多年的老朋友,她由于工作关系在中东待了半年,今天是久别重逢。
“这双鞋是在巴黎买的,不错吧?”
龙子一本正经地又重复一遍,两个男人都承认很不错。
“叙利亚有历史遗迹吧?”
“对,对,有帕米拉、阿勒颇等。”
“是沙漠哦?”
“对啊,就是《巴格达咖啡馆》中的。”
四个人的知识、想象、感想和联想交织在一起。“吃羊肉?还喝薄荷茶?”“有一部电影不也是这样吗,店里有那部电影的原声带吗?让我们听听。那酒呢?”“不可以喝,因为是伊斯兰国家。”“说到伊斯兰,最近我一个朋友……”
记不起名字的常客养着两只猫,忘了什么时候听他提到过。猫的名字是阿姆和阿助,这个倒还记得。他公寓的阳台上种着二十多种香草,用来做饭,据说这是兼有实际收益的爱好。他穿着精致的手工毛衣,是自己织的,有时也见他在酒吧里织东西。尽管他刚才叫我们俩“姐姐”,但估计年龄比我们大。
龙子向两人简单地说明了新恋情的始末,两个男人用明快的过去时说“看来那时很不错”,简直像在陈述刚看完的电影的观后感。看来龙子的鞋和恋情的差别,仅仅在于是否成为过去时。
我明白了,龙子就是靠这种方式得到解脱的。
“奈奈没有吗?旅行时的恋情。”
有。光司的父亲就是在旅行时遇到的。龙子知道这件事。
“呵呵。”
到了现在,我已不清楚该不该将此事划分到甜蜜记忆那一类,但“旅行时的恋情”这句话勾起了遥远的回忆,我不觉窃笑。
“不告诉你们。”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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