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浪不会哄人,他动了动厚嘴唇,“必须喝,对健康好。”
“阿浪我恨你!”
气氛忽然变得如此和谐,潸潸却觉得心酸酸的,她背过身抹去眼睛里的泪水。
清苒生病的事情没敢和江逾白说,而他那里出了点问题要推迟一天才回来,潸潸此时倒是挺高兴他的延期,清苒在他回来前可以出院回家休养,这样他也少担心。
清苒这几天对陆湛很冷淡,江夫人也看出了苗头,当知道清苒发病是因为和他吵架时,狠狠的把他说了一通。而在公司里,虽然江逾白出差了,但是陆湛还是像个壁画一样高高挂着,美其名曰让他熟练业务,其实全公司都知道他有名无实,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陆湛心里愤懑不平,却不得不拉下脸去红清苒,清苒这个人特怪,她高兴的时候能疯下天来,什么疯狂的事儿都敢做,当她不高兴的时候她就是个喘气儿的冰雕,任何人都被她隔离在世界之外。现在是她不高兴,陆湛在她面前空气都不如。
陆湛心情不好,就和黄自强走的很近,整天和他泡吧逛夜店,去的都是柯西华的场子,也偶遇了无数次,越来越熟悉。
这天,江逾白打回电话,下午2点的飞机,终于可以到家了。
潸潸握着电话都舍不得放下,此时此刻,她才知道她有多想江逾白。
思念,一旦生了根,就如失去控制的藤蔓一样疯长。潸潸觉得自己都快疯了,掐着手指算着江逾白回程的时间,她想早一点看到他扑进他的胸膛感受他的体温和心跳,让他知道自己有多么想念他。
11点多的时候江逾白在机场给她打电话,说他马上就要登机。
潸潸刚从医院里把清苒接回来,一身大汗的在换鞋,她用耳朵和肩膀夹住手机,柔声说:“我去接你吧。”
“怎么?想我了?”他的声音温润清朗,此时低低的响在她耳边,就像一把柔软的羽毛细细搔着她心里最柔软的皱褶。
“啊,讨厌你,就会欺负我,快说,用不用我去接?”潸潸的脸颊开了桃花儿,她坐在地板上,嘴上装着凶悍,心里却软的一塌糊涂。
“欺负你呀!”江逾白的尾音拉的长长的,一听就没什么好话,果然,他接着说:“如果能在机场里欺负你也不错,但是到处都是人,难道我们去男厕所里?”
“啊!江逾白,你还能不能行了?”
“行,怎么不行,你老公我现在就一柱擎天了,怎么办?我还要上飞机。”
潸潸只觉得电话都烫耳朵,她嘟着果冻般纷嫩的小嘴说:“大流 氓 ,不要和你说话了,挂了。”
“别,潸潸,开玩笑的,不要这么小气。你不用来接我,大中午的天太热,而且我还要先到公司里,今晚我会早点回家,洗好了在牀上等着我。”
要是没有后面的,潸潸肯定会觉得江逾白很体贴,现在听来感觉就像自己欲求不满是的,真的好丢人呀。
江逾白那边传来嘈杂的声音,潸潸听到江逾白说:“那我挂了,要上飞机了。”
潸潸嗯了一声,忽然又想起什么,她急促的说:“江逾白,等你回来我有话要告诉你,很重要很重要的话。”
“好,宝贝儿,等着我。”
直到那边没了声息潸潸还舍不得挂电话,她歪着头抱住膝盖慢慢在脑子里描绘江逾白的样子,从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像个撒旦抢走了她世界里的阳光,却不知道原来他是用自己的方式给她遮风挡雨。
或许,潸潸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她和陆湛的十年不过是为了铺垫他和她相遇的这一天……
潸潸洗了澡换了衣服躺牀上想睡一会儿,结果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她索性起来,把他们的房间里里外外收拾了一遍,又忙出一身汗。
好容易熬到2点,她飞快的拿起手机,第一时间给江逾白打过电话去,自从上次发生的那起空难开始,潸潸对坐飞机其实是拒绝的,每次江逾白出差她都提心吊胆,非要等飞机落地她的心才能落到肚子里。
电话响了好久江逾白都没接,潸潸陡然紧张起来。
她立马给接机的小李打,小李倒是很快接起来了,说江逾白还没有出来。
潸潸又给江逾白打,这回他接了,潸潸听到他的声音才松了一口气。
可江逾白的声音有点急躁,“潸潸,你听我说,我现在要去城郊,最近我们在那里买下一个老旧国企化工厂,手续一直没办妥,现在那个厂有人闹事,把我们公司去那里办事的律师给扣了,风叔已经赶过去,我马上也要去,不知道晚上什么时候回来,你不用等我了。”
潸潸也听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感觉到很严重,她忙问:“那个有危险吗?”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上车了,有事给你打电话。”
江逾白挂了电话,潸潸耳边儿传来单调的滴滴声,不知道为什么,她忽然感到一阵心慌,脑子里轰的一声,有那么一瞬,她感觉不到外界的一切。
潸潸的脸一下子就褪去血色,她扶着桌子站住,这种状况她曾经有过,十年前,爸爸出事的那一天,她也曾有一瞬封闭了自己的五感。
手指曲起,紧紧的抓住桌子,潸潸对自己说不要胡思乱想,她想倒杯水给自己喝,谁知道玻璃杯一下从手里脱落,掉在地上碎成渣渣。
“哎呀,我这是怎么了?”潸潸一边自责一边蹲下捡玻璃碎片,谁知道一下划在手指上,鲜红的血珠子冒出来然后止也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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