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来越多的人把白眼投向了刚才那个臣子,认为他说的话分明是无稽之谈。
然而,那个臣子却不依不饶地说:“不过,说实在的,薇迪雅小姐这样做,不排除为了诱惑三皇子殿下吧?”
“够了!”塔涅克还没说话,洛妮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在现场都没有发现这种事情,你在那里胡言乱语什么!昏迷不醒的人还能干什么,他又不知道,当事人连知觉都没有,还说什么诱惑不诱惑的,你真是太有想象力了!”
洛妮一发火,有好几个资历老些的臣子都禁不住打了一个寒战。第一皇女的脾气向来是这样火爆的,而且又是*师,他们简直都不敢想象,这位*师第一皇女会不会一把火把这个不知死活信口开河的臣下当场烧了。
然而会议进行到了这个份上,感觉有什么话都谈不下去了。果然西提斯轻轻叹了一口气,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皇座的扶手,清了清嗓子说:“洛妮,你回来,先坐下,不要这么冲动。”虽然他话是这么说,可是脸色并不好看。
洛妮明显地不满,虽然勉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还是忍不住说:“父皇,你就任他们在这里,随意诋毁二皇弟三皇弟还有薇迪雅吗?”西提斯只是严厉地看了她一眼:“洛妮,这里是在议会上。”
法切普公爵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说:“嗯,原来,这件事是这么回事啊。”可是他的语气不管从哪个角度听,都非常不以为然。
塔涅克看了他一眼,禁不住微微皱眉,但是并没有发作。会场上的气氛很尴尬,这时,情报部长俾弗霍桑干咳了几声,看了看众人,站起来说:“各位,请让我说几句吧。”
舌战群臣
俾弗霍桑担任情报部长已经有近十年了,而且薇迪雅以前身为间谍,直属上司自然就是俾弗霍桑,更何况,当时“星级间谍”的称号,还是俾弗霍桑亲自颁给她的——渥列樊帝国史上最年轻也最具传奇色彩的星级间谍,十八岁就成为了星级间谍的“幻夜海鹰”。
对于她,也许除了塔涅克以外,恐怕没有谁会比老上司更有评价权了——虽然有的人会认为,老上司会包庇徇私。
而薇迪雅看到俾弗霍桑站起来,虽然现在是在议会上,还是按照见到了师长的礼节,远远地向他垂下头。俾弗霍桑似乎有点感慨的样子,默默地叹了口气。
俾弗霍桑看了一下众人,又对西提斯说:“陛下,因为薇迪雅以前是臣的部下,所以也许臣现在说的话,会被有些人认定是徇私,可是臣在此用爵位保证,臣说的话,都是实话。”俾弗霍桑是伯爵,他在这里用自己的爵位保证,那么事情就有点严重了。西提斯当然知道这中间的轻重,点了点头说:“嗯,你说吧。”
俾弗霍桑走到了大厅当中,恭敬地说:“根据先帝立下来的规定,我国的皇后必须是一个能够不仅是辅佐皇帝陛下的人,甚至还需要在皇帝陛下不在的时候独立代理政权,因此,根据先帝和皇室的规定,我国在立后的时候,更重要的则是皇后候选人的个人能力,当然,还有在民众之间的威望。”
渥列樊帝国开国大帝诺利辛特一世阿麦雷斯的确有过这样的规定,所以俾弗霍桑说这样的话,在场的任何人都不可能辩驳。
刚才说话的那个臣子轻轻哼了一声,明显有些不甘心。
俾弗霍桑接着说:“同样,皇太子妃会是未来的皇后,所以先帝立下的立后的标准,对皇太子妃的册封也同样适用。要不然,总不可能等到立皇后的时候,又平白地把以前的皇太子妃废了吧?这样既不合理,也难以使民众服气。”
法切普公爵慢悠悠地说:“这么说来,就好像你很在理一样。不过,既然皇后有那么大的权力,因此选一个合适的人选就更重要了。如果权力流入外族,他们因此造反的话,后果……嗯,我想不用我多说了。”
果然很快就有臣子附和着说:“没错,一旦皇帝陛下暂时离开,因为皇后权力太强大了,如果皇后又是外族的人,那么难保她不会有二心,容易趁机作出一些不利的举动。”
“不利的举动?”俾弗霍桑大声反问道,“敢问你这个‘不利’的举动,到底是指对门阀贵族呢,还是指对国家?其实,如果真的担心皇后权力过大对国家造成影响的话,那么更应该考察皇后的本人吧!更何况,就算皇后没有对国家不利的打算,可是如果皇后的亲人有这个打算呢?要是想借皇后的权力为自己谋取私利呢?既然对皇后是这样,对皇太子妃也是同一个道理。”说完这些以后他又连忙对着芮夕娅跪下说:“皇后陛下,刚才臣的这些话,只是为了说明一个事理,引作比喻的意思,绝对不是要非议或影射陛下。”
芮夕娅坐在西提斯旁边的座位上,听到他这么一说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俾弗霍桑部长,不必多礼,我当然知道你的意思。”
“多谢皇后陛下的宽容。”俾弗霍桑这在站起身来,接着说:“同样的,臣也很清楚,皇太子殿下希望立薇迪雅为皇太子妃,主要原因有三个,第一,薇迪雅对国家的忠诚绝对无可非议,因此不需要担心如果薇迪雅小姐掌握了权力以后,会做出对我国不利的事;第二,薇迪雅的个人能力,在之前的战斗和外交等很多事情上都得到了完善的证明,她完全有能力辅佐皇太子殿下;第三,薇迪雅在民众以及军队之中已经有了很高的威望和支持,立一个得到人心的人做皇太子妃,会让皇室的统治更加稳固。说到这里,刚才有人说‘如果担心皇后权力过大对国家造成影响的话,那么更应该考察皇后的本人’,那么你们说这话的人,对薇迪雅的了解又有多少呢?如果不了解,那凭什么下断言?”
说完这些话以后,俾弗霍桑站直了身体,直盯着刚才提出反对意见的臣子。
解围
大厅里的气氛变得很复杂了,很多臣子的脸色也都变得非常不好看。只有塔涅克依然神色不变。议会上众人的反应倒在他意料之中,唯一问心有愧的,就是让薇迪雅见到这样的事,对她来说比较委屈。
然而,这却是必须的,既然决定要立她当正妃,这些所有的问题她也必须要面对。虽然如果采用强硬的手段,他也完全有能力为她隔离这些所有的麻烦,可是这些,并不会对她有好处。
因为,那样的话,她就会和那些后宫里花瓶一样的女人没有什么两样,对她而言,就意味着囚禁于约束。所以,只有让所有的人心悦诚服,才会对她最好。民众和军队的支持已经得到了,而现在要做的就是折服这些贵族,是要花一些时间,可是这是必须的。他要立的正妃是一个独立的人,一个让全国上下都赞同而欣赏的人,她是她,并不是他的附属品。
所以,薇迪雅,现在是会让你比较委屈,但是我知道,你不会怪我。更何况,就算这些努力都没有用,他还有最后一张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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