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可以进去吗?”
“羡鱼有事禀报!”
韩羡鱼的声音有些急,崇修仙人不明白他有什么可急的,但在外人面前,他从不显示出自己的另一面,用水镜窥人更不是君子所为。是以他挥手,打碎了水镜,再抹去,片丝痕迹都不曾留下。
“进。”他道。
门外的韩羡鱼似乎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做出了回应,在门外踟躇了片刻,才缓缓走进。
白茫的景象被打破,古板单调的布饰出现,崇修仙人正站着,并不曾直视韩羡鱼。
但韩羡鱼自从进了这个屋子,就有些变了,他似乎连手都不知放在何处,停了片刻才开始说话。
“主上,是关于修仙之会的事。此次与会的修士还未向主上告知。”
“何人来,使尔如此惊慌。”崇修仙人低垂着眼眸,似乎并未因方才的事而恼怒。
但韩羡鱼知道,他们主上很讨厌有人在自己面前什么都不说,光是站着。
可以主上的高风亮节,哪怕是不悦,也不会表现出来。
“名单羡鱼已写好,主上请看。”
崇修仙人接过韩羡鱼那发颤的手所呈上的布帛,展开扫了一眼。
上面是与以往差不多的那些门派,他们的掌门或许死了换了新的又或是不能前来,总之与以往并无太大差别。
元家
可名为灯灼,道号却为河洛,一火一水,终究是使人眉头一皱。
“元家掌门正在闭关,据说正值关键处,此次派来的是元地少主,元灯灼。”韩羡鱼看见崇修仙人那有些发苦的神情,道了句。实际这话元河洛自己先前便说过了,韩羡鱼又说,像是生怕自家主上忘了元河洛一般。
崇修仙人却并未言语,他只是继续往下看着,晋地之人往往平淡,如无大事,是不会扭捏成韩羡鱼那般的。
扫到布帛的最下面,崇修仙人顿了下。
他极缓慢地合上布帛。
“殷王怎准备来了。”那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但韩羡鱼的脸边已出现了汗。
“不知,殷地只是派人来说了声,说完便走了。”
“怎知不是骗人的。”
“当不是,那殷地的使臣羡鱼先前碰见过,此次来的还是那人。”
“羡鱼,你愈发地会说谎了。”崇修仙人将手中的布帛抛到空中,那东西轻轻扬扬,转瞬便没了身影,不知去往何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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