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中午时,盛棣开着他的凯迪拉克来了,一直没露面的纺纱厂经理赶紧屁颠屁颠地跑出来迎接,一直对盛棣点头哈腰地笑着,嘴里发出唔噜唔噜的声音,什么话也不敢问,不敢说。
盛棣根本不看他,仰着脑袋直接问杜鹃在哪里?
经理发懵,不知道杜鹃是什么人,那个盛姨也是仗着会长亲自安排,直接就带着杜鹃下了车间,竟然没有通报给经理。
其实盛姨只是个车间主任,比经理的职位低一大截,不过因为她是盛有德的远方亲戚,经理对她也不敢苛求,有时候盛姨就会放大自我,擅自做主。
经理赶紧叫人找来盛姨,盛姨没想到盛棣亲自过来,那样子是在找茬,不禁大为惶恐,急忙带着盛棣来到办公室。
盛棣一只脚刚踏进办公室,里面几个女人像春天的猫一样,顿时就叫开了,一个个嗲声浪气,恨不得马上贴到盛棣的身上。
“总经理啊,您怎么今天才来了啊,人家早就想您了。”
“盛哥,好几天没见您了,越来越潇洒英俊了。”
……
站在一旁的杜鹃简直看傻了眼,这还是所谓的良家妇女吗?做派怎么比风尘女子还要不堪啊?
长三书寓的姑娘虽然身在风尘中,出门也要注意保持矜持和体面,可是这几个女人,说起来还是独立的职场女性,怎么这么不自重,那样子恨不能直接把自己卖掉,简直一点脸面都不要。
这些女人并不是天生如此,她们看多了,如果一旦得到盛棣的欢心,哪怕是一夜鱼水之欢,就能改变一生的命运。
所以她们不顾一切地往里挤,别说让她们谄媚恭维,就是让她们在地上学狗爬,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
她们就像一贴狗皮膏药,通过各种途径勾搭上了盛棣的狐朋狗党,就再也甩不掉了,转弯抹角进入纺纱厂,自然心术不正,发现机会马上就会扑上去。
盛棣感到吃不消,他最怕这几个不要脸的女人了,不到万不得已几乎从不到纺纱厂来。
盛棣急忙逃出来,还跟杜鹃使眼色、招手,意思是让她出来。
杜鹃则是一边捂着嘴笑,一边跟着出来,那些女人见状都知道今天没戏了,只好颓丧着坐回去。
虽然已经是寒冬,盛棣却是出了一身汗,不停地拿手帕擦脸。
“我说杜鹃妹子,我兄弟怎么舍得让你到这种鬼地方来啊?”盛棣实在不明白。
他也是才知道这件事,盛有德的一个秘书通知他,杜鹃小姐被安排到纺纱厂做襄理,他一听就急了,赶紧开车过来找杜鹃。
他不明白路鸣跟杜鹃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安排杜鹃来工厂学习,为什么不跟他打声招呼。
对他来讲这种事情就是一句话,需要什么岗位杜鹃可以直接挑,但路鸣兄弟没有找他,太不给面子了。
虽说袁明珠是自己的准妻妹,可这种男人之间打打掩护的事自然要帮忙的,给个眼神就行了,怎么还惊动叔叔大人了。
他更不明白叔叔为什么要安排杜鹃到纺纱厂来,按说叔叔那么疼爱路鸣,怎么也得看在他的面子上,在一个好一点的产业,给杜鹃安排一个清闲工资又高的职位啊。
襄理这个职位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
如果是盛有德的襄理,那就是盛家产业里的高层了,哪怕是盛棣也得敬重三分。
如果是他的襄理,等于是盛氏产业的襄理,委派到纺纱厂来挂职,职级就比纺纱厂的经理还高一级,可是杜鹃这个襄理究竟是谁的襄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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