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策舟一进门便是刺鼻颓靡的酒气与“哗啦”一声。
被甩在地面炸碎的酒瓶,玻璃片四溅,顺着柔滑的地毯飞至孟策舟的脚边停下。
孟策舟挑眉,似是质问似是疑问:“等—候—多—时?”
面对一地的狼狈不堪,余成捋了捋自己炸开的毛发,硬着头皮说:“我们盛总——心里有您。”
孟策舟扯了一下嘴角,踢开玻璃片大步走过去。
虽说这屋子里的都是太子圈的权贵,但权贵与权贵之间也是分三六九等。孟策舟抬手,几乎将人都遣退出去。
房间内只留孟策舟、孟望与盛京。
对上那双熟悉的如黑曜石般的眸子,隔着犹如黑雾笼罩般的阴沉在怒火中烧,盛京虽然没吭声,但几乎将能说的脏话都写在了脸上。
“盛总别生气。”
余成话音刚落,盛京立刻炸了:“靠,我生气?我生什么气?我哪有资格生气,老子才不气,气死平白让别人高兴!”
“啊?”
余成挠挠头,面对莫名的盛怒摸不着头脑,只能求助在场唯一正常人:“刚才还好好的,自从去休息区一趟回来就这样了。”
“喝醉了吧。”
孟策舟随口道。
“谁喝醉了?我才没醉,我清醒的很,我盛老二这辈子,再也没这么清醒的时候了……我倒巴不得我喝醉了,眼睛一闭呼呼大睡,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不用听,一觉醒来继续没心没肺的活着……那些听了就难受的话我才是最不愿意知道的,我宁愿一辈子被蒙在鼓里,可已经听了我有什么办法?我他妈能怎么办!”
盛京暴怒,双目血红,把手里的玻璃本狠狠在桌上一砸。
“盛总消消气——”
余成带着几个手下赶紧去劝。
孟策舟拉了个没人坐碰的椅子坐下,“别管他。”
“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呢,你们以为现在真能劝得住他?”孟策舟掏出包烟来,悠悠道:“让他继续骂,等这里闹大了再说,张漾就在隔壁,等会过来了他就没这么大火气了。”
“啊……”余成又懵了,不过还是很识相的带人出去了。
盛京脖子一梗,指着不远处的门:“让他来,现在就让他过来,我就不信了,还能怕了他不成?”
但明显声调比刚才低了大半。
孟策舟点了根烟,笑着摇摇头,不是嘲笑,而是觉得,盛老二又在自己跟自己吵架了。
“张漾救过景年的命,是他的恩人,也同样是我的恩人,所以这件事,是你的错。”
“用得着你说,当然是我的错了。”盛京气焰渐消,他看着孟策舟冷冷道:“你一个外人在这评的什么理?你知道什么。”
“我?当然都不知道。”孟策舟食指指腹扫了扫烟尾的灰烬:“那我想想——是张漾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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