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苍天似乎故意捉弄,不让她遂愿。
「皇上!皇上!」一众妃嫔忽然惊叫起来。
怀烙手中的桂花酥蓦然落地,当她望向父亲的时候,看到雍正嘴角流血,仰面倒下……
方才还是完整的一块酥,此刻落入泥中,无可挽回。
怀烙从小在宫里长大,却从来没有到过这样清幽冷僻的偏殿,一跨进门,寒气与霉味扑面而来,传说的冷宫都不会如此糟糕吧?
「请公主、额驸、善嬷嬷在此稍候。」引路的太监只扔下这句话,便关门而去,丝毫不理会怀烙的焦急心切。
「等等!公公,皇阿玛怎么样了?请带我去见皇阿玛!」她忍不住大叫起来,想追出门去,却见一众侍卫将她拦住,兵戈相向。
「这是怎么了?」她大为不解,「皇阿玛病了,不让我去守着,却像关押犯人似的把咱们带到这儿……」
「恐怕就是关押犯人吧。」一直没出声的叶夫人忽然道。
「什么?」她不可思议地回眸,凝视那张冷淡如常的脸,「嬷嬷,你什么意思?」
「皇上是中了毒,公主难道瞧不出来?」叶夫人冷笑。
「嬷嬷……你说什么?」叶之江俊颜突变,仿佛明白了什么。
「方才皇上中了毒,所以在场的人都逃不了嫌疑。」叶夫人指去椅上微尘,从容坐下,「都要当成犯人暂时软禁起来。」
「皇阿玛中毒,肯定是刺客干的,不去抓刺客,关我们干什么?」怀烙仍旧愣愣的,「今晚在座的,都是至亲之人,难道会有人想谋害皇阿玛?」
「难说。」她挥挥衣袖。
「嬷嬷,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怀烙瞧见对方那镇定如常的神色,心中猛地扑腾了一下。
「想听吗?」叶夫人指了指房门,「把那个关上,别让侍卫们听见。」
「嬷嬷,你真的知道?!」叶之江再也忍不住的扬声问道。
他心里七上八下,有一个可怕的念头油然而生……不,他告诉自己,不会是真的,一定是自己多疑……嫂嫂再狠,也不会舍得拿小柱子……
「告诉我!」怀烙连忙将门一掩,插栓一上,四周顿时严严实实,风儿也吹不进来。
「想知道凶手是谁?」叶夫人脸上浮现讶异笑容,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谁?」未待怀烙追问,叶之江先冲口而出——他心目中那样慈蔼的嫂嫂,绝不会像他怀疑的那样,一定是弄错了,错了……
「是你。」长而厉的指甲抬起,直指怀烙的眉心。
「我?」怀烙愕然瞠目,一时间失去了言语。
「嬷嬷,你说什么啊?」叶之江亦一怔。
「如果不是你带小柱子进宫,你皇阿玛也不会中毒。」叶夫人又是阴森一笑。
「关小柱子什么事……」怀烙脑中一片茫然。
「我在他的掌心里涂了毒,入宫前叮嘱他一定要先把桂花酥递给你的皇阿玛。」她一字一句道出惊天答案。
寒凉的殿里一片死寂,无论是怀烙还是叶之江,都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瞬间僵为化石。
「嫂嫂……」半晌之后,叶之江激颤着开口,「你干了些什么啊……你怎么能拿小柱子的命去冒险?」
「嫂嫂?」怀烙麻木的听觉总算对这两个字有了触动,她扭头,愣怔地喃喃道:「你……你叫她干什么?」
「嫂嫂,」叶夫人大方承认,「我不是他的什么奶娘,我是他大哥的妻子。」
「大哥?」怀烙迷惑,「哪儿来的大哥?」
「他的大哥,叶之山,八年前被你的皇阿玛处斩。」叶夫人盯着她的双眸喷出火来,仿佛想把她烧死。
「叶?」她依旧呆呆的,「叶赫哪位?」
「什么啊,」叶夫人凄然一笑,「叶,汉人的姓,不是你们满清狗。」
「汉人?」怀烙似乎失去了语言能力,只能重复着别人的话,脑中也迟钝了半拍,好久都反应不过来。
「还不懂吗?」叶夫人推了一把身旁的叶之江,「我们都是汉人,是来报仇的汉人!」
怀烙脚下的花盆底忽然踉跄一下,脚踝失去平衡,险些摔倒,一只力臂及时将他挽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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