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身穿名牌高领黑色运动服、一个她未曾见过,英俊得教人移不开视线的滕冰阳就这么大剌剌地往她的床上一坐,手上端着那个应该出现在阿芬手上的水杯。
勾起迷人的浅笑,滕冰阳看着她虽然仍有点苍白,但气色却明显恢复许多的脸庞,一颗担忧的心顿时放下不少。“来,小心,可能有点烫喔。”
接触到温热的水,她决定先把疑问抛在一边,干燥的唇迫不及待汲取杯中的水。
“慢一点,小心呛到。”伸手环住她的肩膀,她的好转让滕冰阳的高兴溢于言表。
曾经想过要是那天她没有被她的秘书发现她发高烧,或者没有被及早送医的话,后果会是如何,结果才刚这么想,滕冰阳就觉得自己居然手脚一阵冰冷,吓得他赶紧将目光锁在范怡薰的脸上,生怕一眨眼她就会从空气中消失。
还没有仔细想过范怡薰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但他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今后他将竭尽所能预防同样的事情再度发生。
解决身体的渴望,范怡薰的浑沌脑袋总算可以正常运转;虽然西药的后作用还未完全从体内排除,但她已能完全掌握住现在的状况,并且质问这个不速之客:“你在这里做什么?”
彷佛没听到她的话,把水杯摆到床头柜上之后,滕冰阳低头看她的神情恁是温柔。
“觉得好点儿了吗?想不想吃点东西?我已经叫阿芬准备好补品,你现在想吃吗?”
注意到他不仅没有离去的意思,还用一只手轻轻环住她,力道适中,不会让她感到不舒服又让她有支撑物,简单的一个动作明显是他的用心,再加上他那温柔的诱人目光,范怡薰觉得自己的头脑里有无数个问号在打转。
见她不回答,滕冰阳索性替她拿主意。“先喝点鸡汤好了;阿芬,端一碗鸡汤进来。”
这俨然是一家之主的口吻加上阿芬理所当然的应和,范怡薰觉得好不容易停止的头痛与晕眩又开始在她脑中作祟。
她家的佣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从他的指挥了?他是什么时候把掌控别人的魔爪伸进她的私人天地?而这两个问题源自于——他凭什么堂而皇之进入她家,并且理所当然地支配起这里的一切?
无法坐视不管,范怡薰的目光中明显有怒意。
“你到底……”话语在他紧贴着她的额头时消失,她感觉到自己的鼻尖亲昵地碰触到他的,嘴唇也几乎与他的相贴,一种突如其来的羞怯感使她泛红双颊,因而忘记自己接下来要说什么。
“看起来是完全退烧了。”松一口气同时,发现她已经恢复血色的唇就近在眼前,滕冰阳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将唇靠近,飞快地给她一吻。
很轻,但很有感觉的吻!更重要,也让她觉得很荒谬的是,她居然觉得这个吻充满体贴与呵护。
老天!她一定是发烧过头了,视她如仇敌、欲将她毁之而后快的滕冰阳怎么可能会如此对她?她熟悉的嘲讽呢?她习惯的粗蛮呢?他怎么变样了?……
没有注意到她的思绪在瞬间混乱,看见阿芬端着鸡汤进来,滕冰阳立刻伸出手接过,并且立刻又像个主人般对她问道:“海鲜粥煮好了吗?”
“好了,先生。”
“那好,先盛起来让它降温,等会儿端进来。”
范怡薰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为什么她的佣人阿芬会这么听他的话,态度恭敬得就好像他原本就是这个家的主人一样?
目光微抬,与滕冰阳的双眸相对,她发现他自在得就好像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警戒的声音、防备的眼神,依照她对滕冰阳的了解,她绝对有理由怀疑他有不单纯的动机。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透,到底是什么样的阴谋让滕冰阳居然舍得收起专门用来对付她的讥诮,对她祭以让她受宠若惊的眼神。
始终没有正面回答她的话,滕冰阳的心思全放在要赶快让她喝完鸡汤这件事上。
他动作小心地将原本环绕过她肩膀的手抽回,并且细心地拿起一个枕头暂时作为替代品。
“来,张开嘴巴,小心烫喔。”
望着眼前浮着一层金黄色鸡汤,范怡薰不得不主观地认定蕴藏在他心中的阴谋绝对非比寻常,否则高傲又狂妄的他怎么可能牺牲至此。
把视线由鸡汤上收回,她因他为了对付她而煞费苦心的举动感到好笑地叹一口气,看向他清澈有神的目光显示她已经有心理准备。
“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
露出狡诈光芒,对于她的怀疑,滕冰阳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先喝完这碗汤之后我再告诉你。”看出她的迟疑,他索性再补上一句:“怎么,怕我下毒吗?”
她立刻毫不犹豫地喝一口,那种非常高兴他有在汤里下毒的神情使他感到一阵酸涩;他苦笑看着她,直到她把那碗汤全部喝完。
使用同样的手法,他又顺利让她把一碗海鲜粥喝完,并且让她服下药。
因为对药味有比其他人更严重的排斥感,在吞咽时总会忍不住作呕的她,在滕冰阳不断拍抚她的背脊的情况下才褪去作呕的感觉。
看着被紧握着的手,还有他异常温柔的举动,范怡薰真的觉得情况诡异得很。
“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看着她那副准备好大难临头的表情,滕冰阳不免感叹自己给她的阴影竟是如此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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