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思真也很不舒服,劝道:“算了算了,咱们看咱们的,如果这里不合适,咱们自己先走,也不用等她们了。”
“她们才不稀罕咱们等她们。”阮思韵冷冷道。
三人进了“澜衣阁”,不由的一阵眼花。京城最有名的绣坊果然名不虚传,但看大堂里摆放着一排排衣架,衣架上挂满了五彩斑斓,款式不一的衣裙,让人炫目。
阮思萱和严品如已经兴奋的扑到衣架前,一件一件的挑,拎拎这件也好,看看那件也美,爱不释手,两眼放光,就差垂涎欲滴了。
阮思真轻道:“这里的一套衣裙价格不菲吧?”
阿语耸耸肩,管她多少价钱,反正掏的又不是她的钱。
有绣娘迎上来招呼三人,阿语笑道:“这位姐姐,我这里有几样东西,想请姐姐过过目。”
那绣娘闻言,将三人上下打量,看她们衣着虽不华丽,倒也过得去,不像是大户人家的,也不像是要靠出卖手艺讨生活的,不过,她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把三人请到了里面。
阿语示意三姐把她做的香囊、荷包、抹额、腰带还有编的丝绦、缨络拿出来,一件一件的摆放在桌上。
“姐姐,您给瞧瞧,这针黹做的如何?”阿语笑盈盈的说。
那绣娘一件件的拿在手上仔细翻看,须臾,转头问阿语:“你们是想把这些卖给我们绣坊吗?”
阿语一直在观察她的神情,看她在看三姐和八妹做的这些东西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是赞赏,便大了胆子道:“我知道你们澜衣坊是京城最有名气的绣坊,我们姐妹也不是要靠出卖针黹手艺讨生活的,而是过几个月就是我家祖母的大寿,我们想凭自己的本事赚些银子给祖母买一份礼物,这样才比较有意义。”
那绣娘露出恍然的神情,难怪,看她们也不像是贫苦人家的,原来是为了表孝心,这跟讨生活又另当别论了,那绣娘笑微微道:“几位小姐真是有孝心,这样吧!这件事我也做不了主,待我把东西拿进去给我们坊主瞧瞧,看看我们坊主的意思。”
“那就有劳姐姐了。”阿语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很是亲热,阮思韵在一旁暗暗想笑,原来嘴巴甜是与人交际的法宝。也只有七姐这样圆滑的人能叫的出口,换做是她,打死她都叫不出口。
绣娘拿着东西出去了,阮思真忐忑的问阿语:“这样能成吗?为什么不直说呢?”
阿语故作高深道:“谈生意是有窍门的,对什么人说什么话,澜衣阁可不是一般的绣坊,这里的绣娘都是京城顶尖的好手,就算三姐的针黹活做的再精细,她们未必就看得上眼,咱们要是实话实说,她们未必会同意,但是若为了表孝心,我想她们会考虑的,而且,也不太会压咱们的价……”
阮思真和阮思韵都恍然大悟,一副受益匪浅的样子。
“七妹,还是你有主意。”阮思真佩服道。
“且不管这生意能做多久,咱们给澜衣阁做过,以后再去别的绣坊,人家也不敢小瞧了咱们。”阿语本来想解释的更透彻一些,这就叫无形资产的积累,就好比在现代,如果你在哪家大公司里做过,身价就不一样了,但是阮思真她们未必听的懂,就点到即止。
“七姐,大家都说你厉害,今日我是真的信了。”阮思韵第一次对阿语心服口服。
阿语笑了笑,心道,我的本事还多着呢!
不出阿语所料,绣娘回来的时候,面上笑容比先前要真切的多,说:“我家坊主看了几位小姐的针黹手艺,还算满意,念在几位小姐一片孝心,这些东西我们就都买下了,至于价钱,也是从优。”
三人相视而笑,真的成了,阮思真心里欢呼。
阿语给那绣娘福身一礼:“多谢姐姐在坊主面前为我们姐妹美言,这可真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只是我们需要的银子还差许多……”
那绣娘忙道:“小姐不必多礼,我们坊主最欣赏有孝心的人,况且几位小姐的针黹手艺确实不错,我们坊主说了,几位小姐若是想继续筹钱的话,可以继续帮我们绣坊做,按我们绣坊需要的花样子做。”
“行啊!只要姐姐给出样子,我们姐妹都能做出来,而且保证每一件都做的精致。”阿语忙保证道。
“那好,几位小姐随我来,你们自己挑一些比较趁手的花样子去。”
这个活就得阮思真和阮思韵接了,阿语是不懂的,哪些容易做,哪些不容易做,这个只有会针黹的人才知道。
三人很顺利的办好了事情,拿了花样准备回去,走到大堂,只见阮思萱换了一身新衣正在镜子前左照又照。
阿语看那身衣裳,上面是月白色绣暗纹的绫衣,外罩一件银红绣海棠的薄纱,下系一条石榴色笼烟纱的百褶裙,杨柳细腰,身姿婷袅,果然是人要衣装佛要金装,阿语不得不承认,阮思萱选衣服还是挺有眼光的。
“怎么样怎么样?”阮思萱满意的看着镜中的自己,便问一旁的严品如。
“太美了,试了好几身,我看就这身是最漂亮的。”严品如羡慕道。
阮思萱洋洋得意:“我也觉得这身最好。”
回头问绣娘:“这身衣裙要多少银子?”
那绣娘道:“小姐真有眼光,这身衣裙是今秋最时兴的款式,用料也是最讲究的,尤其是这烟纱,薄如蝉翼,轻盈飘逸,不是我夸口,整个京城里也就澜衣坊能有这种料子,还有这烟纱上的银丝海棠,都是我们绣坊里手艺最好的绣娘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要知道,在烟纱上刺绣是最难也是最费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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