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老太太虽然已经被俞氏说动,可终归是被驳了面子,心中还是憋了一口气:“这原是我看她在为人还实在,想成全她,是她自己不惜福,将来可莫要后悔。”
俞氏附和道:“等她后悔也迟了。”
崔老太太又道:“老四如今被我说的心热,这样一来,还不知他会怎么想,如果他执意要纳元香,我还真是没办法,再说如今大家都知道老四意欲纳元香为妾,突然又说不纳了,大家还不知会怎么想,罢了罢了……强扭的瓜不甜,只得我去劝劝他,就说你愿意出资,为他娶妻纳妾,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何必就盯着一个元香。”
俞氏暗道,婆婆还真是胃口大,娶妻纳妾的费用都要她来承担,还是阿语说的对,婆婆眼里只认钱不认人,也罢,这个钱她还是出的起的,只要不为难元香就好。便道:“婆婆所言极是,到时候就说四伯父又嫌元香年纪大了便是,这样也不会驳了四伯父的面子。”
危机解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元香经此一吓,门都不敢出了,生怕又招惹是非。
阿语这才把见过五殿下的事跟娘说,俞氏闻言道:“你可问了你大伯父和你二姑夫的事?朝廷到底是个什么意思?把人关着,不发落也不放。”
其实阿语昨天就想问来着,可是五殿下说了那样的话,她就不好意思问出口了,相信五殿下一定会把阮家的事放在心上的,但是为了让娘安心,便道:“问了,五殿下说现在急不得,还没到时候,有些事,太过刻意往往适得其反,还需寻个适当的机会。”
俞氏深以为然:“你伯祖母来京以后,也托了不少人,有的一听阮家就避而不见,有的当面是答应可什么忙也没帮上,你伯祖母心里着急啊!如今也只有五殿下或许还能帮上一二,你也不用去催他,不经意的提一提就成了。”
阿语点点头,又道:“娘,咱们来京城也有些时日了,现在痘症疫情已经消除,我想去找找卫先生。”
俞氏莞尔道:“理当如此。”
吃过晚饭,阮思卉和阮思薇一道来串门。
阿语笑道:“你就不怕惹你四姐不高兴?”
阮思卉不以为然道:“反正我怎么做她都不高兴,还不如随了自己的性子,况且她这几日烦躁的很,见人就骂,我可不想当她的出气筒。”
阮思薇帮衬道:“就是,都是自家姐妹,串个门子怕啥?”
“四姐怎么了?我这几日又没惹她,她干嘛烦躁?”阿语问道。
“还不是……”阮思卉欲言又止,片刻道:“跟你们说说也没什么,只是莫要传将出去。”
思薇最爱听八卦秘事,忙发誓道:“我们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阿语也很好奇,点了点头。
思卉道:“四姐旧时在京城有几个闺中密友,这几日家中的姐妹不理她,她就下了帖子,想跟旧时好友聚聚,没想到一个个的都推说有事,所以四姐很生气。”
阿语哂笑:“这有什么,昔日阮家乃名门望族,想结交阮家的人趋之若鹜,今日阮家已沦为白丁,且还带着罪,谁还愿意与你结交?别说是她了,就连伯祖母的面子也被人驳了,她有什么好气的,都是人之常情。”
“理是这么个理,可四姐就是想不通,爱钻牛角尖又有什么办法。”思卉嘟哝道:“我只能远远的躲着她,免得惹火上身。”
“四姐的脾气太差了,我娘也交代我,最好远着点。”阮思薇道。
阿语正色道:“十二妹,有些事情自己心里清楚就行,别把大人扯进来,这些话你在我这里说过就算了,以后莫要再说,以免大人之间也生了嫌隙。”
阮思薇自知失言,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阮思卉的一番话,却让阿语想起了柳姿,那个与她携手并肩作战的女子,豪爽大方的女子,在安阳时,柳姿就知道了她的身份,但还愿意与她结交,一再叮嘱她到了京城一定要去找她。柳姿应该与思萱所交的那些闺中密友不一样吧!阿语下定主意,先去找卫先生,然后就去拜访柳姿。
钧天坊在京城颇有名气,一打听就打听到了地址,阿语带了两瓶果子酒去作为见面礼,不过不知道卫先生是否喝酒。
安泰很顺利的找到了钧天坊。钧天坊位于玉带河畔,是一处幽雅的院子,周围粉墙环绕,翠竹掩映,门前玉带流晶,果然是个好地方。
安泰原就是在乐器坊做过的,也知道钧天坊的盛名,所以来到钧天坊,就变得格外严肃,仿佛来到一个圣地一般。
阿语自报家门求见卫先生。
坊里的伙计早就得了卫胥的交代,忙将阿语迎了进去,请出了商予。
商予见阿语来了很是高兴:“阮七小姐什么时候到的京城?”
阿语实话实说:“早来了,只是不巧,一到京城就遇上痘症疫情,在家中避痘,这不,疫情一消除,便迫不及待的来找先生了,先生呢?”
商予道:“七小姐来的不巧,我家先生前日还在呢!昨日出城访友去了,也没交代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七小姐留下住址,等先生回来,商予立即上门报信。”
阿语一阵失望,只得道:“那就只好麻烦你,先生回来,一定第一时间来报个信,许久未见先生,阿语甚是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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