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宴道:“今天大家都累了,早点找地方休息吧,我去换身衣服。”他胸上的红色地图实在太明显了。
小兔子地仙望着他胸上的大片血迹,“咦”了一声,迟疑开口,脸色有些不自然道:“这些都是……猲狙……的血?”
傅时宴把自己断了的剑身从地上捡起来,不解问道:“不然呢?怎么了?”
小兔子立刻涨红的脸蛋,支支吾吾道:“这……这猲狙你可能不太了解,它的血粘上人的皮肤有……”那几个几乎是纯洁小兔子地仙红透脸,咬着牙吐出来的,“催情助兴……的作用。”
傅时宴先是一懵,恍惚了一下,这件事他确实不知道,紧接着大脑所有的神经都炸了起来。当时所有的人都在那里清清楚楚的把这话听完了,小兔子地仙话音刚落,一束束目光都落到了傅时宴身上,像是刺入了傅时宴的肉里。
傅时宴一噎,浑身难受,要不是维持自己的风度,他就要跳起来骂人。
柳云箔他们一群人对付不了猲狙,能勉强抵御猲狙的攻击已经叫不错的,把猲狙打出血这事不现实。至于阮,杀猲狙都是用黑气,血还没有落下来就已经被黑气吸收了,一点的血都没有沾到身上。
而傅时宴,那几乎叫浴血奋战啊……
傅时宴在众人目光的洗礼中,感觉到了一种被人扒光裸奔的羞耻恼怒。
小兔子地仙离得傅时宴最近,感受到了傅时宴身边散发的冷气压能把自己冻住,糯糯的开口,结巴安慰道:“对不起,我忘记提前和你们说了……这血只要不沾太多,问题不大,应该没有什么影响。或者,抗抗就……过去了。”
傅时宴几乎是强行压下心中的恼怒,自己强崩着身体,偏薄的嘴唇抿成了一条不近人情的直线。他一双如雪冰冷的眸子盯着众人,把众人暧昧不明的视线都挡了回去。他冷着一张脸,侧过身对着诸位将士说道:“你们下去检查一下自己身上有没有血,早点洗漱休息,换身衣服。”
说着自顾自就抬腿大跨步离开,阮跟着也离开了。
没有人敢上前,但是柳云箔敢。今天有些事背后的谜团被解开,有些妖怪被亲手杀死,心情实在开心,不由的想招惹招惹别人,发泄过剩的精力,放飞自己激动的心情。
三个人从刺史府侧门走了出去,四下夜色黑黑,就他们三个人,傅时宴猛地回首,直白问道:“你跟着我干什么?”
柳云箔给傅时宴一个眼神,道:“这不是关心你身体嘛,哎,你有没有什么不舒服感觉?”
傅时宴:“……!”这一出他确实没想到,傅时宴舌尖抵住上牙,没说话,眼睛恶狠狠盯着柳云箔打量,心底盘算着刚才真的不应该帮助他们,像柳云箔这种就应该被人剁了。
天色太黑,他们走的一处有没有灯光,柳云箔实在没有接受到傅时宴的不耐烦和杀意,只是没听到傅时宴回答,又体贴道:“实在忍不住的话,其实可以花一些钱解决……这江州我很熟悉……”
傅时宴横来一脚差点踹到柳云箔的身上,还好柳云箔早有防备,灵活躲了过去。
傅时宴脸色阴沉,咬牙切齿道:“没有,给我滚……”
柳云箔闻言,,只知打不过傅时宴,旁边看戏的阮还是他的人,生怕傅时宴对自己动手,圆润的快速消失在傅时宴的视野中。
现在进了城,不至于风餐露宿那么条件艰苦,而且傅时宴也很想洗澡,是以,他带着阮去客栈住宿。
傅时宴身上全是血迹,他把外面的衣物脱了,用火烧的干干净净。
他里面只剩下一套白色亵衣了,便把阮的一件薄纱外套穿着,带着阮找着最近的一家客栈,定了两个房间。
掌柜用袖子捂住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指着傅时宴因为手臂受伤,鲜血染红的衣服。傅时宴灰头土脸,叹了一口气,看着是倒霉蛋的样子,道:“走夜路不小心踩到了别人家的狗,被咬成这样了,今天这运气真的背的可以。叫小二快些端水送我房间里,我要洗澡。”说着从装钱的荷包摸出了一些银子,放在柜台上。
“没发烧吧?”掌柜依旧隔的傅时宴远远的,关切问道。
“没有。”傅时宴回答道,忽然想起江州疫病肆虐的事,一下子明白了掌柜的担忧。
掌柜不好意思的嘱咐道:“客官早点歇息,没有什么大事不必出来了,早饭会有小二给您们送上去的。”
傅时宴很快的上楼进了房间,这家客栈房间简陋,但挺干净的,勉勉强强可以休息。
傅时宴坐在椅子上坐了一会儿,小二就把烧好的水送了上来。傅时宴忽然想起自己没有干净衣服,又给小二塞了一些钱叫他买了两身衣服。
傅时宴把门关了,褪去衣服,把自己泡在热水里,手上的伤口已经没流血了,皮肉外翻,看起来有点严重,但是朱雀伤口愈合速度很快,他并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
第34章一庭春色无人管,分付梨花伴月明
其实他最在意的是,他打架把自己的剑打断了。
这后面的打架用什么……他来大晋朝就只带了一把武器,现在还断了,傅时宴想想都头疼。
想着想着,傅时宴忽然想起了他和阮的初见,那时候他一心想把阮熔铸在剑里,现在再想起那些事,傅时宴有些啼笑皆非?。当初那东西,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高挑少年,陪这他在这个陌生的国家度过了这么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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