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珊儿闻言顿了一顿,忽然问道:“阿哥,在你眼里,有最美的风景吗?”
云逍微微一笑:“自然是有的。珊儿你就是。”
张珊儿顿时愣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旋即有些疑惑地看着云逍。
“过了今天,这条河依然在此处,而我却在彼处,你在身旁。”云逍颇为认真地矫情了一句。
张珊儿笑颜如花,问道:“阿哥,我们怎么过去?”
“你看,那里有条船,兴许可以载我们渡河。”云逍说完,往右边走去,他看见有模糊的船影在远处。
走近了,云逍才看清这艘船的模样。
乌篷一顶,竹板三片,长篙一支,显得非常简陋,即便是没有走上船头,云逍也能透过船板的间隙看到下面的湍流不断涌动。
不过云逍完全没有因此而小视岸边那个老头,他一身蓑衣,近乎褴褛,头上带着一顶破破烂烂的斗笠,手里提着一个鱼篓子,一根竹子做的钓竿儿插在当间儿,坐在一块青灰色的大石头上。
看起来就是一名普通的艄公。唯一特别的是,他的船没有半根儿纤绳。
云逍携着张珊儿对这老艄公施了一礼,方才问道:“老人家,您的船载人吗?”
老艄公抬手扶了一下斗笠,竟露出一张非常年轻的脸,大约三四十岁的样子。
“船嘛,自然的载人的。”艄公的声音很低沉,隐隐有一种安定人心的作用。
云逍略一拱手:“那不知可否载我二人渡河?需银钱几许?”
“我为载人而来。你们上船吧。”艄公说了一句,便提着鱼篓让开身子。
云逍看不出这艄公的深浅,原本不该轻易上去,但不知怎的,他总觉得这个人没有恶意,不止是对他,而是对任何东西都没有恶意。
云逍有些奇怪地看了艄公一眼,终是和张珊儿一起上了船,坐在那乌蓬之中。
那艄公见两人坐定,提着鱼篓子走了上来,坐在船头。
船就这么动了,往远得只能隐约看见模糊虚影的对岸驶去。
云逍眼中闪过一丝异色,那艄公分明没有摇浆,可船却动了。莫不是他也是个修行者?
云逍感应了一下,发现不管是这艘小船,还是船头那个坐着的艄公,都没有流露出一丝灵力波动,而且附近的天地灵气也并无流动的迹象。
很快,船就开到了河中间,方才上岸的地方已经很远了。
“哗”的一声响起,云逍顺着声音看去,却是那艄公甩出了鱼竿儿。
云逍想了想,挪到船头问道:“船家,您每天渡多少人过河?”
艄公一动不动,恍若未闻。过了一会儿,才忽然说道:“我只渡能渡之人。”
“哦?这么说来,还有船家不能渡之人?”云逍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不能渡之人,不是我不能渡之人。”又是半晌,艄公的声音才传到云逍耳中。
云逍略作思索,方道:“船家,莫不是这河中有什么凶险?”
然而艄公似乎没了说话的兴致,再没有出声。云逍不好追问,便静静地坐在一旁。
不知道过了多久,艄公忽然一甩鱼竿儿,钓起一只活蹦乱跳的青鱼,长近半尺,约有一斤来重的样子。
“啪”地一声,艄公把这条青鱼放入鱼篓,抬头看了看天色,然后收起了钓竿儿。
“进去吧。风雨来了……”
云逍有些奇怪地看了艄公一眼,依言回到了船篷里。
此时河中风波未起,船里只有艄公摆放鱼篓和钓竿儿的声响。张珊儿托着脸颊,眼睛看着外面的天光碧水。
待那艄公收拾好东西,云逍便挪到他身旁问道:“船家,还有多久能到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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