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庆华没看到田新华威胁的眼神,大大咧咧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五哥太精了,每次都把骨头啃得干干净净的,大黄当然不喜欢他了,哪像我每次都会在骨头上留些肉,大黄可喜欢我了,家里大黄最喜欢的就是我了。”
“哈哈!新华哥你怎么那么精啊?连狗食都抢着吃光了。”
田思思笑得肚子都疼了,没想到田新华还是个小气鬼,难怪每次去二爷爷家,大黄看着田新华的表情怎么看怎么不善,原来是气田新华吃了他的肉啊,大黄这家伙真是成精了。
田庆华有些得意,浑然不知身后他的五哥已经打算好回家后就狠揍他一顿,田新华见田思思笑个不停,板着脸斥道:
“不把肉吃完难道和庆华一样浪费吗?大黄一条狗有骨头吃就不错了,许多人家的狗连骨头都没得啃呢。”
“是是是,新华哥你说的有理。”田思思忍着笑应是,她已经看见田新华脑门上的熊熊火焰了,要是再不给他台阶下,怕是会当场飚。
其他人也都强忍着笑,田新华傲娇地哼了声,懒得和他们多说,他得去和爷爷商量事情去了,田秋生(田春芳的大哥)没了那三百块钱,肯定很着急,没准就会来找爹爹借钱的,田春芳的三个兄弟和爹爹的关系最好,这事得和爹爹说声,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田新华预料得不错,吃过晚饭后,田秋生便上门了,他是直接来找田满木的,其实田家几兄妹长得挺像的,都是黑胖壮实的身胚,田秋生也是如此。
他不光黑还极高大,像个大黑熊,不过田秋生为人很实在,肯吃苦也讲情义。再加上田满木和田水苗学算盘的情义,是以田家人和田秋生三兄弟的关系都很不错。
田满木忙让妻子金婉明给田秋生泡茶,显得很热情,儿子新华一早就来给他们打过招呼。是以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田秋生的黑脸上满是尴尬,不知该如何开口是好,过二十来天就要办酒席了,他这还来借钱。真是丢脸丢到斯里镇了。
“秋生哥办事的东西都置办得差不多了吧?这时间可过得真快,一眨眼功夫,秋生哥都要娶媳妇了,新媳妇进门不出一年肯定就能让秋生哥抱上大孙子,唉,我家朝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让我抱上孙子呢?”田满木见田秋生一脸难为情,便主动开口引起话题。
“你家朝华可是要做大事的人,哪像我家的小子,一个务农佬还有啥花头,不如早点把婚结了。多生几个孙子给田家做贡献。”田秋生听了田满木的话后,脸上有了笑模样,神情也轻松了不少。
“孙子可是最实惠的,其他都是虚的,再说你家的小子可不差,又聪明又肯吃苦,将来肯定能挣到好前途,秋生哥你的福气在后头呢。”田满木说得很诚恳,令人听得很舒服。
田秋生的儿子田平贵是个好小伙子,相貌也生得好。不像田家人,白白净净清清秀秀的,像了他娘舅那边,嘴巴甜还会来事。人也肯吃苦,媳妇就是他自己谈来的,是他高中同学,家里是白塔镇边上的,离月泉村开拖拉机要个把小时,爹娘都是能干人。条件挺好,相貌也长得好。
田秋生被田满木说得嘴都合不拢了,不过他一想到办事差的钱,脸又垮了下来,支吾了半天,才艰难道:
“满木,你秋生哥我今天可真是厚着脸皮上门来了,这次你可一定要帮我这个忙,我感激兄弟你一辈子。”
田满木忙道:“秋生哥说的是什么话,你有困难就说,能帮的我一定帮,咱们是什么交情,哪用得着说这些虚的?”
田秋生十分感激,他在脑子里组织了词句,才说出了来意,“我就是想向你借些钱,这次办事还差了些,你放心,只要办完酒席,我就能把钱还上,绝对不拖。”
结结巴巴地说出了第一句话,田秋生轻松了许多,接下来的话也流畅多了,他接着说道:
“唉,本来我是不差的,春芳借给了我三百块,谁知道下午春芳一身是伤地来找我讨钱了,虽然她嘴上是说家里有急用,可我和你嫂子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出来是高玉柱那家伙逼她来讨钱的,哼,当初我就说这家伙不是个好东西,可是我爹和春芳就跟鬼迷了心窃一样,非认准了这个小白脸不可,现在吃苦头了吧。”
田秋生长吁短叹,他倒不是怨妹妹,虽然前些年是有些怨,但到底是亲妹妹,哪里能怨一辈子的,下午见到春芳身上的伤,他当时就恨不得冲到高家去揍高玉柱那个王八蛋,还是妻子拉住了他,说是快办喜事了,家里得太平。
再有就是春芳可还是对那个王八蛋死心塌地呢,他这冲上去教训,春芳那个傻子没准还怨恨他多管闲事呢,他也觉得妻子说得有理,便按捺住了心头火,饶过了高玉柱,准备等办完喜事再说。
“高玉柱那家伙确实不是个东西,和秋生哥你们家就不是一路人,你看前些天他家小闺女做的缺德事,我们辛辛苦苦瞒了十年的事就让她一张大嘴给捅出来了,当时我家满银气得真恨不得揍死那个高玉柱,小孩子知道啥?这还不是高玉柱教的。”
田满木其实是想提醒田秋生,你家那个妹妹也不是啥好东西,你得小心着点。
田秋生一脸羞惭,满木虽没直说,但他哪能听不出来,红梅这死丫头还不是春芳教出来的,也难怪春生和冬生不待见春芳,春芳这人实在太不会做人了,都快把月泉村的人得罪光了,他正想解释几句,田满木站了起来。
“秋生哥你等我一会儿,我去找我爹拿钱,我这就只有二百块,还差点,你三百块够吗?”
田满木身上其实是有三百块的,不只三百块,就是五百块他都能拿出来,这段时间儿子新华和阿囡酿酒挣的钱不少,他家除了公中的那一份的三分之一,还有新华那一份的三分之一,慢慢地家中的存款越来越多,加上以前攒下的,都有小六百了,这还没算上新华手上的三分之一。
他刚才是故意这么说的,这个年代可不能露富,这是个越穷越光荣的年代,而且他还处在公社会计这么个敏感的位置上,要是让人知道你家里有六百块存款,这不是招灾吗?(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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