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岁快速地浏览完一遍之后,又调0。5倍速看,发现了一丝小毛病,暂停视频和后期团队讨论。
讨论完,她把电脑给关上。
办公室的门在这个时候被人打开,二人俱是一怔。
岑岁指了指对面的桌子,艰涩开口:“你办公桌?”
陆宴迟在她对面坐下,算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又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岑岁说:“我舅妈的办公室,我过来用一下电脑。”
岑岁原本准备走的,但见到陆宴迟的那一刻,又改变了主意。
“陆教授,”她百无聊赖地主动说话,“我听我舅妈说国外好多研究所想要你,你怎么拒绝他们了啊?”
陆宴迟扯了下嘴角,不答反问:“回国不好吗?”
岑岁挠了挠眼下皮肤,“那也不是。”
陆宴迟笑着,言简意赅地回答她上一个问题:“个人选择罢了。”
岑岁:“那你现在后悔了吗?”
“……”陆宴迟从柜子里抽了一本书出来,转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窗外澄澈天光照在他的脸上,他垂下眼睑,神情闲散,意味深长道,“有一点。”
岑岁没有察觉到不对,幸灾乐祸道:“是不是发现学生都好难处理?逃课的、上课玩手机的好多?让你的教学路变得格外艰难。”
他在位置上坐下。
书本在桌子上发出不轻不重的响声。
继而,他薄唇微启,慢条斯理地说:“逃课的没有,上课玩手机的也没有。”说到这里,他声音一停,眼皮懒洋洋地掀起,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岑岁有种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就听到他不紧不慢地说:“上课睡觉的倒是有一个。”
岑岁:“……”
原来让你的教学生涯变得格外艰难的人是我。
岑岁没再说话,她低头收拾着桌子。过了会儿,又往他那里小心地窥探了一眼。他正低头看着手上的书,眉眼沉着,唇线冷淡地抿着,他不笑的时候,总给人一种温和又疏离的感觉。
她短暂地思考了几秒,忽地敲了敲桌子:“陆宴迟。”
他头也没抬:“嗯。”
岑岁往前挪了挪身子,前胸抵着桌面,声音放软,带着明显的讨好意味:“陆教授。”
陆宴迟松开捻着纸张的手,慵懒地抬起头:“嗯?”
岑岁和他打着商量:“你可能刚回国,不太了解现在的情况。现在的老师,一般都不让学生写检讨了。”
陆宴迟目光闲散地打量着她,:“那现在的学生一般惩罚学生都是做什么?”
顿了几秒,他语气稍显轻佻地说,“体罚吗?”
岑岁惊恐地看着他,觉得荒谬:“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体罚啊?你怎么这么土啊。”说完,她不无嫌弃地看向他。
陆宴迟轻扯了下嘴角。
岑岁的视线捕捉到他桌子上放着的胃药上,莫名冒出一句:“你胃不好啊?”
陆宴迟垂下眼,接着看书:“嗯。”
岑岁很快就想到了解决方案:“这样吧,我给你做饭,你就把那五千字检讨给去了吧。”
陆宴迟抬了抬眸,“做饭?”
“就,我每天给你带午饭,五千字……”她咬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一狠心,说,“五十天,你觉得怎么样?”
陆宴迟的神情里多了分意味不明。
他盯着岑岁看了会儿,眼里映着窗外清澈日光,浅色瞳仁在暖光的晕染下显得温柔,疏尔,他眼尾往上扬起一抹玩味的笑意来。
“你想毒哑我?”他忽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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