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在心里安抚着自己不淡定的心,一遍一遍的自我催眠着。
终于,连桃花自己几乎都相信了自己的自我暗示,这才起身穿衣洗漱,神色如常的推开了屋门。
小板栗今日竟然还在兴致勃勃的涂鸦着自己新学的文字,不过传道授业解惑的兼职老夫子变成了李子贤。
听到“吱呀”的开门声,正手把手的教小板栗习字的李子贤放开攥着的小板栗的手,悠然的扭过头,冲着桃花勾唇一笑,温和的说:“桃花,你起了?气色不错,昨夜睡的可好?”
“嗯——,还好,还好!”桃花有些不知所措的干笑着,那些说服了自己一早上才压下去的记忆却在看到这人的瞬间如决堤的潮水般的涌了出来,桃花好似又看到了那满院的月华如洗,感觉到了耳朵上那微冷的触感和那近在咫尺的温热的呼气。
不由得脸颊瞬间火烫了起来,掩饰般的逃似的扭头步履匆匆的走向了厨房。
心中直骂自己没出息,以前也并非没有交过男朋友,虽不是阅男无数,可也是从无数恋爱失恋再恋爱中千锤百炼打造出来的现代女子,怎会这么轻易的为一个男子一个动作便丢了魂魄似的!当真是丢了自己当年自封的一代闷骚**的老脸!
故作镇静的做了午膳,李子贤好在当真记不得昨夜发生过什么事般的吃的一脸的坦然,而桃花却是越发的失魂落魄。
甚至有一把抓住他的衣领质问发飙一番的冲动!
可自己凭的什么啊?昨夜细细想来,又能质问人家什么啊?
不过是一丝若有若无的暧昧,还不知道是否是自己酒后乱性一厢情愿孔雀开屏了,人家或许只是不经意间碰了碰自己的耳朵,自己便这般的魂不守舍,浮想联翩的,莫不成还要让人家为那无意中的碰触以身相许娶了自己这个寡妇不成?
桃花满心纠结着,悄悄的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那一直毫无反映一脸坦然自若的李子贤,越发的觉得是自己自作多情了,当下更是为昨夜自己心中被撩拨的蠢蠢欲动的“红杏枝头春意闹”而羞愧不已!
越发觉得自己的不切实际的幻想期许亵渎了面前这磊落自持的男子,心中对自己突发的花痴懊恼不已,恨恨的决定,一定要把这刚发芽的预示着野寡妇的第二春的小树苗扼杀在摇篮状态!
随着心绪的波澜起伏,桃花的表情也在不经意的自己没意识到的变幻莫测着,一会儿是羞,一会儿是喜,一会儿又是愤恨,一会儿又是懊恼,像是打翻的调色盘,五彩纷呈,表情莫测。
李子贤跟小板栗两个人惊异万分的端着饭碗呆若木鸡的看着对着碗白粥表情变幻的桃花,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各自心领神会的快速吞掉手中的馒头,交换着眼色,轻手轻脚的溜了出去。
此地诡异莫明,不宜久留!
鲜花跟牛粪
连日来桃花总觉得莫名其妙的烦躁,心中是说不出来的郁结,自己做的卤猪下水一传十十传百,因着物美价廉打出了名号,卖的很好。
桃花不想惹是生非,本着和气生财的原则对邻摊的小贩都是客客气气,税银及该上贡差役的银两分文不少,且时不时的送一点卤肉给他们下酒解馋,倒也格外的受照顾,地痞恶霸的见状也礼让了三分,一般也就是讨几包卤肉,倒也没有找桃花什么大麻烦。
久而久之,每逢集市穷苦的吃不起肉的人都爱来买点回去大打牙祭解解馋,慰劳一下自己缺少油水的肠胃,桃花每个集市都被围的水泄不通,几乎是一个时辰一盆卤下水便被一扫而光,供不应求,到也应了李子贤当日的吉言,虽不至于一夜暴富,倒也的确是小赚了一笔。
可桃花的心情哪怕是数着闪亮亮的铜板也没能好转多少,偶尔对着那早归的燕子都能发呆半响。
窗外春意融融,桃花却像是没睡醒的冬眠的熊,好似被这初春的暖风吹走了周身的活力一般,总是懒洋洋的,提不起半分的兴致。
这日,春雨淅沥,沸沸扬扬的飘落,桃花托腮凝视着窗外的牛毛细雨又一次的发着呆,随手拿着自己记账的自制的碳条笔,在小板栗习字的草纸上百无聊赖的涂鸦着。
平生不会相思,
才会相思,
便害相思,
身似浮云,
心如飞絮。
气若游丝,
空一缕余香在此,
盼千金游子何之。
证候来时,
正是何时。
灯半昏时,
月半明时。
无意识中低头,看到自己在恍若未觉中写下的前世看到的诗句,是元朝徐再思的《蟾宫曲·春情》,心中苦笑一下,自己已是表现的这般明显,再也无法自欺欺人,毫无疑问,自己是寡妇思春了,还那般不知轻重的思着那神仙般的男人,只是这寡妇的春天究竟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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