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刘华龙夫妻在门口说着话的时候,罗枫赶忙地红着脸到处踅摸。他一紧张忘记了此刻的样子是外人所看不见的,正找地方躲藏呢~!
这正找呢,冷不防门又被从外边推开了。罗枫就只觉着一股冷气从自己的脊梁后边蜿蜒而上,冷汗瞬息间就冒了出来。
正脸红的想解释一些什么呢,就只见郑金凤无视自己的存在;一关门,快步地走向茜儿的床前。这时候罗枫才再次地意识到,原来,她是看不到自己的。脚步轻移,躲闪着走到了床的另一边,靠近窗台的地方席地而坐。
“死丫头,这是,这是喝了多少酒哇~!”郑金凤皱着眉头,怪责地拿指头戳了一下茜儿的额头。而后轻轻地托着她蜷缩的**,就想拉出被她双腿夹缠的被子,好给她先盖上再说~!
许是这一指大概戳的很疼,又或许是母亲托起**的双手搅了她的睡梦;茜儿胳膊一甩,皱着眉头,小脸刻着深深的不满抗议道:“干嘛呀,别闹~!讨厌~!”说罢更是手舞足蹈了一番,眼见着那身上的被卧被她撕扯着甩罗靠窗的窗下。
“死丫头~!你~!”郑金凤瞪了瞪眼睛,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一边念叨着“等你明天早上醒过来的,看我不抽死你~!”一边飞快地转到床的另一边,捡起地上的被子,不顾茜儿抗拒挣扎地将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干嘛呀~!讨厌~!干嘛呀你这是~~!”或许是盖得太紧了,茜儿拿一双无力的手撕扯着,用双腿一下一下地蹬着被卧。可郑金凤担心被子敞开了,这女儿赤身露体的万一是感冒了可咋办,就是死死地压着不松手。
渐渐地茜儿的眉头拧成了一团乱麻般,眼睑扑闪着缓缓地张开一个缝隙,微微地抬起沉重的小脑袋,努力地向着上方的郑金凤张望着:“嘿嘿~!是妈,妈呀~!”说着眉头皱的更紧,小嘴巴一瘪带着哭音说:“妈~!您是不打算要女儿了吧~!你,你是想把女儿压死吧你~!”
随着茜儿那抑扬顿挫,时高时低带着阵阵酒气的碎碎念,郑金凤麻溜地将压着茜儿身体的手臂放开。然后又是怜惜,又是带着一丝怪责地说到:“松开了哈~!可是你不许再蹬被子~!”
茜儿仿似听见,又仿佛没有听见地继续着她越来越低的碎碎念。
“还有,你挺大个姑娘家也不嫌害臊,睡觉还带不穿衣服的啊?!”郑金凤说罢,自己的脸首先是红了,拿眼一扫床榻上的茜儿。这小姑奶奶,这一两句话的功夫,居然又是睡着了~!小嘴巴里响起轻轻的鼾声,身体大概是觉着这样舒服,依旧是四仰八叉的伸展着做大字型。
“唉~!”无力地叹息一声坐在床边,郑金凤抹了抹额上的汗。“小姑奶奶,我算是服了你了我~!这打眼也没有我胖啊,怎么喝了酒就死沉死沉的。我是弄不动你了我。”一边说着为茜儿遮掩着被卧,一边摇着头用空闲的左手从床柜上拿起座机。
随手拨了一个数字,‘嘟~嘟~!’地轻响两声过后,电话那端传来了宋妈略带紧张的声音:“太太,您,您找我啊?!”
郑金凤因为心系于此刻的女儿,一时倒也没听出什么与平时的不同。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对着听筒那端说到:“是呀秋婷,麻烦您到茜儿的房间来一趟,给我帮个忙。”说罢,就又在茜儿的抵抗挣扎中,不得不飞快地挂断了电话。
宋妈本名宋秋婷,是郑金凤一起长大的朋友,年轻的时候过得苦。倒不是说生活上的穷困,而是个人的命不好,年轻轻的就死了老公。
秋婷人和善,虽说长得不是如何的俊俏,却也是耐看的很;因此这些年来包括郑金凤,甚至她身边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帮着张罗了,劝说着,可秋婷就是心系着死去的老公,死活的不肯找。这年轻轻的还没个身孕,老公便说没就没了,因此秋婷就把郑金凤的女儿茜儿,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样的对待。更是于多年前搬到了刘家,做起了给刘家洗衣做饭,伺候一家人吃吃喝喝的老妈子。
郑金凤一开始,也不同意她整日佣人一样的忙里忙外,忙东忙西。可是她说她愿意,只要是能每日里看到茜儿,她根本就不计较那虚名一样的身份,她开心,她愿意。郑金凤打小就领教了秋婷的执拗,没想到这秋婷还有更执拗的呢,竟慢慢地教导着小小的茜儿叫起了自己宋妈~!这每日里小茜儿笑着闹着,蹦着跳着,里里外外地叫着一声声宋妈;虽不是出于郑金凤,刘华龙夫妇的本意,却也于每每听见想起时,觉着心里沉沉的、脸上更是觉着滚汤火辣。
正寻思到这儿,就只听‘邦邦邦’几下轻微的敲门声。郑金凤笑了一下,用不是太高,但是也可让门外的人听见的声音道:“你呀,十几年也改不掉的老毛病了,进茜儿的房间,哪用时时敲门的?!秋婷,进来吧~!”话音落处,门被缓缓地推开。宋妈走进来后对郑金凤笑了笑,而后回身轻轻地把门关上。
“茜儿的衣服是你给帮着脱的吧?!”郑金凤说着话,礼貌地站起身。
听到金凤这么说,宋妈不好意思地讪笑道:“这孩子太沉了,又卯着劲儿地挣扎,我是真的弄不动了~!”
郑金凤一瞧宋妈的神情话语里,明显的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赶忙走上前去,双手搭上对方的肩头,笑着说道:“你看你,我又没有丝毫怪你的意思。只是一进来看到这满地的靠枕,也就想到唯有你才能做到如此的细心罢了。”
“呵呵,茜儿是你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我为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宋妈攥着金凤的双手柔声说着。
说罢又转过头望着床上玉体陈横的茜儿,皱皱眉,眼中含着深深的心疼,话语里有些担忧地说道:“这孩子即便是平日里能假装欢笑,可是她心里苦哇,她还是在想着罗枫那孩子啊~!”
“是呀~!”郑金凤也望着床上的茜儿,一脸担忧地回应到。
“…”
时钟指向了深夜的12点,窗外又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
茜儿的床上除了熟睡中的茜儿,还有她的母亲郑金凤。茜儿睡得很熟,酒精的作用效果显著,麻醉了身体,麻醉了心,也麻醉了痛。偶尔几声轻微的笑,或是几声抽泣的嘤嘤声,都会让郑金凤猛然中睁开眼睛。
罗枫仍旧坐在那个靠窗的角落里,安静地看着这一切。眼里望着卧榻上的茜儿与郑金凤母女,心里,想着曾经的往事。
十七、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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