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书斋

第7部分（第3页）

“是。”继续老实回答。

“本王没有料到秦佩会将你的事告诉皇上。”关于这件事我并不在意，只要不涉及隐私我都没有意见。

“明日黄昏时分本王在东边宫门等你。”清河王道，“从这里直走四百八十六步就到‘浣衣局’，自己走可以吧？”

“可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怎么觉得清河王是特意送我回“浣衣局”的。

“用星象来认路是个好办法，特别是对你。”

我讨厌毒舌男，更讨厌毒舌男的哥哥。

……

“皇上的意思是让我帮您监视清河王？”我觉得如果有一天我得了风湿，那一定是宣和帝害的。“漱玉轩”的地面冰凉刺骨，要是我没有出宫的话，我一定让阿英姑姑帮我做一对护膝。

“朕只想知道他去巫咸国的真正目的。”迎上宣和帝的目光，我不由有些发抖，深邃的目光没有丝毫温柔，着实是浪费了这样*的眼睛。

“奴才明白了。”我能拒绝吗？明显不行。

我抬头，明黄的衣衫在眼前晃动，越来越近，金丝绣的龙有些晃眼。宣和帝走到我面前，缓缓开口道；“朕要你带回一个东西，只要你带回这个东西，朕就让你见到云岫。”说完一个羊脂白玉便出现在视线中，是云岫阿姨的玉佩。

接过温润的玉佩，我将娘留给我的另一块羊脂白玉取出，不偏不倚正好是一对。我低头淡淡道：“皇上要奴婢带回什么？”

“巫咸国巫即大长老的貔貅把件。”……

巫咸国自古有十大家族，合称“十巫”，即巫咸，巫即，巫盼，巫彭，巫姑，巫真，巫礼，巫抵，巫谢，巫罗。巫咸国由巫咸一族统治，而其余九巫则负责辅佐巫咸一族统治好国家，其中最大的一族长老便是巫即大长老，据说当年巫即一族立了大功，所以得到了巫咸国皇帝的赏识，御赐上古神物貔貅把件一对。

我不明白宣和帝要貔貅把件做什么，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肯定，我是一定拿不到那个把件的。还未等我拒绝，宣和帝低沉的嗓音继续响起：“朕要你从清河王的手上拿到那个把件，若是清河王没有拿到把件，你即使无法带回把件，朕也会让你见到云岫。”

我略微一愣，不明白这两兄弟究竟想做什么，只得低头道：“奴婢遵旨。”

……

离和清河王约定的黄昏时分还有一段时间，我收拾好包袱无聊得在去东门的路上。出门前我特意问了问阿英姑姑，阿英姑姑只说黄历上指明这几日日子不好，诸事不宜，特别是今日，忌出行。我一向百无禁忌，只是微笑着和阿英姑姑告别。

临行前阿英姑姑说，昨晚有位姑娘来找我，说话间神色有些犹豫，眼神有些闪烁。以我多年看电视剧的经验判断，阿英姑姑有事没说清楚，而关键就在于来访者。直觉告诉我来访者是卷施，因为阿英姑姑眼神闪烁之后，还试探性问了我关于芷妃娘娘的事，大概是以为我和另一位石公公一样，找了个靠山就急着离开“浣衣局”享荣华去了。其实我是真的很艰辛的，有苦说不清也不能说。

绕过拱门，不远处的凉亭里，一位美人微笑而立，熟悉的神情却一副不熟悉的装扮，女子见到我轻声道：“好久不见了，亦舞。”

我走上前，仍旧是一身太监装扮，说实话我不太讨厌这身装扮，比起宫女的装束，这样比较易于行动，不会出现提裙奔跑这样极度不符合我气质的动作。我走近卷施轻笑：“我一直以为拔心不死的卷施草只能在荒郊野外生长，却万万没有想到这种草可以在名门贵族之家生长，而且还进到了皇宫之中。”

“原来亦舞对我的身份感兴趣，我还以为你会追究我将你丢在‘绛雪阁’这件事。”卷施轻笑，坐在凉亭旁的长椅上，懒懒得看着我。

“身为芷妃娘娘的贴身侍女，竟然私自出宫，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婉兮的话提醒了我一件事，如果卷施身上的真的紫怨草，那为何当初我遇见卷施的时候，卷施是中了毒的，而我就是在这样情况下在卷施手边发现了紫怨草，唯一的解释只有一个：“你替芷妃娘娘出宫办事，只是当时你误中了毒，于是想用紫怨草替自己解毒，但是因为中毒太深于是晕倒在了后巷。”

我看着卷施微闭着的双眼，脸上的神情从初时的懒散变得深沉莫测，继续道：“看来紫家的人未必都丧命于十年前那场大火里了。”

卷施睁开微闭的眼帘，起身叹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进宫，我也不想知道，但是我不得不提醒你，远离清河王。”我们一生总是听见各种各样的人告诉自己要远离某某，但是我们真的有听话这样做吗？

卷施越过我站在我身后，清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突然想起娘曾经也用过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只不过娘希望我找到云岫阿姨，而卷施却不是：“我是替娘娘去监视清河王，也无意当中得知清河王想要找药王，我猜测你是药王陈玄的徒弟，于是带你去见清河王，顺便探听清河王的目的，清河王不会伤害你，所以我要利用你好让自己脱身。”

卷施的话多少解答了我一些疑惑，但是我没有想到卷施会如此坦白。卷施没有承认自己的身份，同样也没有否认，她的话证明了一件事，她在替芷妃娘娘办事，而且事情是针对清河王。猛然想到宣和帝让我办的事，顿觉得清河王就像是一个众矢之地，什么人都在打听他的目的，于是我在怜悯他的同时也不禁对清河王好奇起来。

师傅说过，清河王和宣和帝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当年先帝在世时最疼爱的就是清河王萧洵，据说还有意将皇位传给萧洵，但是三年前不知为何，身体一向强健的先帝突然病逝，而身为长子的萧渝顺理成章的就继了位，关于先帝的病逝及宣和帝的即位问题便成为羲和国的又一个谜案。

难道说清河王想做的事和这个悬案有关？我不得而解。但是如果事情是这样的话，那就好解释了，宣和帝要我监视清河王是怕篡位，芷妃娘娘则也是怕清河王篡位，自己地位将不保。但是那对貔貅把件又是怎么回事？

卷施说完话便离开了，我没有看见卷施的表情，但凭直觉读出了卷施的关心，于是内心有些暖意流过。可是很快暖意就被深深的悲催取代了，谁能告诉我东边的宫门怎么走啊？

大喜之后有大悲，同样的大悲之后有大喜，当我无计可施企图借用树枝来指路的时候，我的福星婉兮姑娘便盈盈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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