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备、粮草、伤药都快没了,最多撑不过三天。”
“如遇大雨,只怕山洪就能把我们吞了。”
“戒备不是办法,要突围。”
“伤兵占了大半,怎么突围?”
“不突围,难道等死吗?”
唐纪鬓发全白,眉头越锁越紧,他长髯飘在胸前,一双豹子眼梭巡着地图。听他们吵了半天,他摆摆手,示意他们退下,一个人坐下来拈须沉思。
“报——”
众人鱼贯退出帐外,听到急报,又都折了回来,那个卒子,双腿一软,磕在地上,结结巴巴道:“报,报报,蛮子军第七次进攻了。”
“慌什么?”唐纪面容肃然,那卒子不敢在吱声。
唐纪拔出插在地上的百斤虎头长刀,寒光凛凛,他走出帐外,帐子外的将士都聚在门口,没有吵闹,静静等着他发号施令。
“以营旗为号,各个营不管用什么办法,冲出峡谷,如遇其他营旗倒了……”唐纪看着跟着他浴血奋战多年的将士们,长刀重重坠地,地下石块立声崩裂,“不要回头,更不要救助,以保存主力为要。投降者,人人可杀。”
众将士热泪盈盈,纷纷道:“得令!唐军无不战而降之辈。”
他们前几轮突围,已经抵御了蛮子兵湖水倒灌、火车阵、毒烟阵的攻击,敌军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还有五十里不到,沙恩查带着两万急行军在和唐舒瀚他们汇合后,向锁龙谷赶来。
唐舒瀚不断踢着马腹,心里喊着快快快,想起被爷爷从小打到大,没有对爷爷的半点记恨,只希望这个老家伙不要死掉,江如济远听喊杀声沸腾,旌旗招展,鼓声震天。
蛮子军主力与唐军激战,唐老将军一马当先,大刀挥舞,他衣袖被扯掉,赤裸着整条手臂,铜色的皮肤上沾满了血,连着胡子上都溅着血,那蛮子军首领,被大刀压制,后背快要贴上马背,唐舒瀚纵身而来,大笑道:“爷爷,早知道您那么能打,我就吃了饭再来。”
他从背后,深深插入一剑,没至剑柄,那首领啊地一声,从马上滑下毙命。
“小兔崽子,我这把老骨头,拆了你还是小意思。”
江如济知他们平时都是这样说话的,轻笑了一声,鹰扬、青淮、带着骑兵驱马冲了上去,手中随意夺过敌军的兵器,斩杀于马下,满身是血,鹰扬仰天大啸,蛮子军胆战心惊,大地仿佛都为之颤抖。
敌兵见唐军来了援军,铺天盖地,势如雷霆,也不知道多少人,已经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呜呜……”,敌军中吹起了撤退的信号,青淮的战马跑在最前面,调转马头,马抬前蹄一跃而起,踏死无数敌兵,冲踏撞击,截断了他们的退路。
蛮子军如鸟兽散去,军旗被踏进泥里,死尸遍野,秃鹫盘旋,江如济命令打扫战场,把敌军的尸体也掩埋了,峡谷的风吹过,扑鼻的血腥气,久久不散。
空中吹来了一片黑色蓑羽,飘到江如济的鼻尖,他旋即捏在手中。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