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您何时生得心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姬昱泽突然变了脸色,别过脸,用冷漠来掩盖内心早已翻江倒海的慌乱。
不知过了多久,姬昱泽才开口道:“此事…此事…我也不知该从何说起,或许在我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太迟了。”尽管语气满是心酸和苦涩,心中却隐隐泛着不易察觉的甜意和欣喜。
扶桑安慰道:“师尊放心,无论如何,徒儿定要助您除了心魔。”
姬昱泽心中无奈,扶桑认真执着为自己着想的模样又让他十分熨帖,“从回来到现在你一直照顾我,着实辛苦,赶紧下去休息吧。”
多年来,姬昱泽避世太久,逐渐放权,他不知派中之人为了争权排除异己,已经内斗得不成样子,就连自己的太清殿也被有心人安插了钉子。
太清殿设了结界,未经允许不得入内,远处之人听不见师徒俩的对话。只能借着守岗检查的机会,隐约看到殿中师徒俩的互动。
就比如眼前的画面,扶桑隐忍含情地向姬昱泽诉说着什么,然后被冷脸的姬昱泽狠心拒绝,只得黯然伤神地离开。
这个传说中昱泽仙尊的关门弟子自从回来后,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地待在太清殿,守在昱泽仙尊的身边,又是针灸泡浴,又是贴身照顾,哪怕是当局者无意,旁观者也难免不了有心。
“你确定没看错?”胡长老摸着白胡子,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自从那女仙子回来,弟子便在那里守着了。谁家男女师徒不知道避嫌,还给师傅脱衣疗伤的!
弟子觉得不如将他们二人郎情妾意之事放出去,最好闹他个人尽皆知才好。”
胡长老摇头,“姬昱泽是整个玄境大陆最有威望的存在,即使不理俗物,修为也不容小觑。依老夫看,此举不妥。搞不好,怕是鸡蛋碰石头,自讨没趣。”
若是真能将姬昱泽从神坛上拉下来,他求之不得。
世人之心伪善又充满恶趣味,最喜欢看高高在上的神跌落云端,直到把神糟蹋得不成样子、趁其绝望之际,又怜悯善良地充当那一束拯救堕落之神的光,释放自己的怜悯,就可以理所当然地将从前做的恶悉数抛诸脑后。
“长老,此言差矣。要知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蚍蜉尚且有撼树之心,就算不能毁姬昱泽的声誉,他那女徒弟总可以吧?教出觊觎师尊、悖逆人伦的徒弟,姬昱泽的脸上还有光?”
当初姬昱泽放权,将大头悉数让给了敬长老。明明自己才是资历最老的,凭什么让一个后来者借着姬昱泽的势,偏生压自己一头。
如今下面的人心思各异,都揣着小九九。他倒要看看,没了姬昱泽的余威,那敬长老还怎么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颐指气使。
流言蜚语像瘟疫一般愈演愈烈,扩散开来,传遍了整个玄境大陆。
灵宝儿气鼓鼓地走进来,死死地盯着扶桑,“外面传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扶桑正翻着古籍寻找对付心魔的办法,被问得一头雾水,“什么真不真的?”
“你没听到外面说的那些话?”
“什么话?”
见扶桑毫不知情又事不关己的样子,灵宝儿将古籍抢了过来,“你还有心思看书,知不知道外面把你和师尊传成什么样子了?”
“我又没出去,怎么可能知道。我和师尊到底怎么了?”
灵宝儿又气又急,满脸通红,又羞于启齿,“外面都说你对师尊…有不轨之心!”
没等扶桑开口,一名弟子前来传话:“尊者,问言堂的糜长老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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