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里,察合台自己领着一支人马,到周围林寨掳掠粮食、财物,把人畜、牛马羊群一起赶回来。攻城时,他们沿袭蒙古军队在中原时常用的老办法,让那些被掳掠来的花剌子模人,走在队伍的前头,强迫他们向城上喊话,用这种攻心战术,迫使守军不能做激烈地反抗。
面对蒙古军队的围攻,讹答剌城内的军民斗志日益消沉,到处是一片绝望恐慌,厌战情绪十分严重。
一天,副将哈只卜哈剌察去亦纳勒术府里,见他正与一群女人在喝酒取乐,气得他扭头就回来了,向自己的助手韦特曼说道:“我们在城上冒着生命危险守城,他倒好,自己躲在府里寻欢作乐,这还像话吗?”
韦特曼说道:“这场战争全是他招来的呀!听说,国王气得几次要杀他了,都是担心老太后不答应,才没有动手,他真是一个不识相的人!”
哈只卜哈剌察又说道:“像这样下去,城内百姓缺吃少喝,一旦闹起来,蒙古人有机可趁了,这城哪里守得住?”
韦特曼又忧心忡忡地告诉他:“有件事我没有敢告诉你,那天我在城上被敢亦合喊去,他悄悄地说道:”你在副将身边,该劝他早拿主意了,别太死心眼儿,这城还能再守下去么?‘这事我一直未敢向你说,一晃又过去好几天了。“
哈只卜哈剌察听后,急忙向他问道:“敢亦合之外,其他将领对守城什么态度?”
韦特曼忙说道:“明明摆着呐!被包围了这么长时间,谁心里没有数?”说到这里,他抬头看看他的主将,又说道:“我敢说,所有的将领没有一个愿意再守下去了!虽然还没有正面交锋,看样子那蒙古军队真是厉害啊!”
这时候,亦纳勒术突然来了,进门就说道:“被蒙古人围了这么久,实在有些馋了!”
说完,他向背后一挥手,有两个士卒一人扛着一只烤羊羔,走了进来,往中间的一张桌子上一放,便走了出去。
接着,又有两个士卒抬了一箱子俄罗斯的伏特加酒,也进来放下就出去了。
亦纳勒术对哈只卜哈剌察说道:“快来,我俩痛痛快快地喝两杯!”
可是,他的副将对此并不热情,表现出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反而扫兴地说道:“你觉得馋了,士兵与老百姓不仅馋了,再过一阵子,连饭也吃不上了!”
亦纳勒术听后,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又白一阵,不由得苦笑着说道:“别老往坏处想啊!现在只能今朝有酒今朝醉,一日三餐吃喝睡!”
“我可不能像你那么乐观,我一不能吃,二不想喝,三睡不宁。”
亦纳勒术早已听出这位副将的话中含意了,只得把王牌拿出来对他劝道:“有什么办法呢?国王既然派我们两人来守此城,纵然吃点苦,受些累,也没有办法呀!”
哈只卜哈剌察也不得不说道:“你别以为是我怕吃苦受累了,现在,不仅士兵们厌战,连将领们也不愿到城上去。”
亦纳勒术大声地说道:“啊?谁敢这样?明日我就上城上去检查,不杀只鸡给猴子看看,也是不行的。”
哈只卜哈剌察忙连连摆手说道:“我劝你算了罢!这是什么时候?若是那样,把他们惹恼了,激起兵变来,那还得了?”
赤纳勒术又问道:“他们打算怎么样?要开城门投降蒙古人么?”
“不是,不是要投降,”哈只卜哈剌察接着说下去,“他们提出来突围,冲出去到忽毡城,那里易守难攻。”
“什么突围?就是逃跑,也就是向蒙古人投降,这不是背叛么?我不能答应这件事。”
其实,亦纳勒术心中十分清楚,自己正是这场战乱的肇祸人,即使他把讹答剌城献给蒙古人,也未必能指望成吉思汗会饶他不死,蒙古军队把全城围得水泄不通,他也没有逃生之路。因此,他不主张突围,蒙古人在城外张着大网,不是自投罗网么?可是,哈只卜哈剌察却冷笑道:“在这种情况下,你的话,我的话,他们不听了,为了活命,他们什么事也做得出来。”
亦纳勒术又说道:“假如我们不忠于谟罕默德国王,我们怎么为自己的变节行为辩驳呢?我们又用什么做理由,来规避穆斯林的谴责呢?”
二人又谈了一会儿,终于没有谈拢,由于各持己见,便不欢而散了。
当晚,韦特曼把敢亦合找来了,与哈只卜哈剌察一起议论到半夜,三人决定次日夜里领兵突围,另寻出路去了。
次日,三人分头准备,到了夜里三更多天时,哈只卜哈剌察为了逃命,与他的亲信一起,带领本部一万人马,从苏菲哈纳门冲出去,向忽毡城驰去。
可是,蒙古的骑兵很快追赶上去,并包围了他们,在大刀威逼之下,哈只卜哈剌察只好投降,那近万名士兵全都变成了俘虏。
察合台、窝阔台兄弟两人亲自审问,他一见到这两位王爷,急忙跪下求饶,说道:“只要饶我不死,我就投降,愿意终生为成吉思汗效力!”
察合台对他说:“想活命,就要主动,说实话,你把城里的情况如实向我们报告吧!”
于是,哈只卜哈剌察把城里守军的厌战情况一一说了出来,又说了亦纳勒术的坏话:“他在城里守军中十分孤立,没有几个将领听他的指挥,甚至都恨他,老百姓更恨他,都说这次战争全是他惹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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